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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说,如果队正的话是真的,谁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替换了轮班表,并且保证不按时上职的人不被发现的呢?”
“殿前司虞侯?”顾荇之问。
秦澍点头,眼含笑意道:“而且,这个虞侯在陈相出事后不久据说是醉酒落河,溺死了。”
顾荇之闻言只愣了片刻,将目光落回到手里的公文,悠然翻了一页道:“带几个人去把他的墓掘开,死要见尸。”
秦澍撇撇嘴,吊儿郎当地道:“不劳顾侍郎费心,挖墓开棺这事儿,我在刑部干得多了。”
“那人呢?”
秦澍啧了一声,好似在埋冤顾荇之也不夸他两句,片刻才悠悠道:“如你我所料。”
“空棺。” ——————
顾和尚: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花:…… 惊!是什么让端方雅正、温润如玉的顾大人在监狱里对女犯人遍施“酷刑”?
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第九章 棋局
顾荇之闻言,倒是没有多意外。
金蝉脱壳,以死脱罪的把戏也不是什么新招,他见得多了。只是这幕后之人若是知道了该死的人没死,怕是会抢先一步杀人灭
口。
所以这时间,得抢。
他思忖片刻,放下手中的书正要安排,却见秦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了自己跟前。手上一个下探,精准地抓住了方才被塞进
桌案底下的那沓东西,往外一抽,纸张便“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饶是脾气再好,顾荇之也有些恼怒,上前揪住秦澍就把人拎了起来。
“诶!诶!放开我!杀人啦!中书侍郎顾荇之光天化日之下,在中书省公然杀人啦!”秦澍挣扎无果,一边叫唤,一边将其中
一张纸抖开,非要看个究竟。
“这是……”被人拎着领子的秦侍郎满脸不解,看着手里那张类似字帖的玩意儿,脸皱得像苦瓜。
手上一空,东西被顾荇之抢了回去。
“你写字帖做什么?”秦澍追着俯身捡拾的顾荇之,非要问个底儿朝天。
“练字。”
秦澍怔住了,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笑话。
纵览整个南祁,试问谁不知道金陵顾氏嫡系后人顾荇之,除了才学了得,官至高位之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特别是那一手矫若惊龙、鸾飘凤泊的书法,更是少年成名,就连先帝都赞他为南祁书法第一人。而如今这顾和尚却一脸无觉地
告诉他,他写字帖是为了练字。
秦澍一噎,只觉得他这是既看不起他刑部,又看不起他秦澍。
质疑的话正要出口,门外响起叩叩的敲门声,秦澍一愣,听见主簿略染焦急的声音。
“巡城御史来报,说是秦淮河南岸,有一官员醉酒闹事。”
顾荇之还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拽着手里的字帖,行到桌案旁才转身问了句,“是谁?”
“卑职不知……”主簿低头揩汗,“那人看起来面生得很,但衣着华贵出手阔绰,身上还戴着皇室子弟才有的玉珏,衙门不敢
轻易拿人。”
顾荇之闻言眉头蹙了蹙,依旧是平心静气地道:“那也该找刑部、大理寺或者御史台,找到中书省是什么意思?”
主簿嗫嚅,只得继续道:“他……他是主动要求要见顾侍郎你的,还、还问顾侍郎敢不敢再跟他一弈高下。”
手上的字帖没拿稳,“啪”的一声落到书案上,室内霎时安静下来。
顾荇之与秦澍对视一眼,只见他张大嘴巴,一双杏圆眼无声地眨了眨。
醉酒、闹事、皇室子弟、近日进京,再加上“棋臭瘾大”的德行,除了是那个人以外,还能是谁?
“啊……那个……”秦澍又开始习惯性地打哈哈,“殿前司那个虞侯的事拖延不得,事关紧急,我现在就得回刑部一趟。反正
他要见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就自己去吧。”
说完又是一溜烟儿地没了影。
顾荇之无奈一笑,对门外淡淡吩咐了一句,“备车。”
*马车辘辘行过喧嚣的街巷和闹市,来到金陵城里最为热闹的秦淮河南岸。饶是还未入夜,此处业已是行人如梭、车水马龙。
饶过两个路口,顾荇之让人把车停在了南岸最大的一间青楼门外。
如他所料,众多路人围绕的青楼门前,一帮衙役和几个巡城御史都束手无策地看着眼前这个撒泼打滚的人。
那人一身秋香色苏绣锦袍,明明是又明艳又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和着那些歇在他周身的阳光,将他衬托
得更加熠熠。
那双自含春色的桃花眼半睁半闭,酒意微醺,面色酡红,让人忍不住想更近一些,看看里面到底藏下了多少风花雪月。
“大人!”城防司指挥使看见顾荇之,如蒙大赦,赶紧小跑着躬身而来,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自己到底摊上了何方神圣。
而那个半醉的人也在此时往顾荇之的方向看了过来,随即惊喜地唤了一句,“长渊兄!”
那声音简直振聋发聩、响彻云霄。所有的人目光自然而然被引到了顾荇之身上。
然而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也没答指挥使的话,兀自挥退随侍,朝那人行了过去。
“长渊兄~”醉酒后略显沙哑娇柔的嗓音,一只手穿出秋香色广袖,朝着顾荇之伸来,被他不偏不倚地扣住了手腕。
那人随即发出一声哀嚎,“顾长渊!”
顾荇之没有理他,扣着他的手把人拎起来,冷声问到,“你要自己走还是我帮你?”
温和、平静的语气,不带半分威胁,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然而听话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