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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无形中把戚恬鄙夷殆尽。
易清徽抿紧唇瓣,仅吐出句:
“我和她没有关系。”
“不要再撒谎了!清徽你们虽然藏得很好,可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女生硬是戳穿了他的谎言。
然而易清徽面上却仍是冷淡,他望着那抹洁白身影,随后收回视线,再也没看向那处。
“……我再说一遍。”他一字一顿,“不论你信不信,我和戚恬没有关系。”
他终于正眼看了女生一回,眸底掺着凌厉淡漠,说得坚定:
“现在没有,以后也是。”
语罢,易清徽甩开她的纠缠,一走了之。
“等、等等……清徽!”女生焦急的踩着小高跟鞋想追,奈何男人迈开的步伐大,走得又俐落,她追得相当狼狈,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囗。
易清徽都不愿在这场宴席上多停留一分一秒,他总是会想到自己的不堪身份。
他匆匆忙忙走出了会场,脑袋浑浑噩噩。
有什么东西揪紧着他的衣领,窒得他呼吸困难,于是转身步伐慌乱的进了邻近的卫生间,扭开水龙头,囫囵的洗了一把脸。
易清徽理不清自己此时的想法,他的喉间泛涩,看着镜子里的人,越发显得陌生。
——他快不认识他自己了。
若不是凭依着理智死命的抑制,他都不知道在那个婚礼会场上会对那女生说出什么样的话、又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情。
他竟想着要见戚恬,要带走她……
易清徽关了水龙头,已经缓了许久,他的呼吸却仍然紊乱,惯来的节奏竟全部被打散。
胸腔里的苦涩与闷痛纠缠,疯狂的拧成一块,翻涌着,叫嚣着。
易清徽试图平复自己心情,忽然听到门外的细碎声响:
“你怎么会在这?我不是说了么,不许再来找我!”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好像很生气的冲某人吼着:“这种场合都还敢来找我,就这么想害我?”
“文彦……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只能找你了。”
接着响起的是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那个女人哭得似乎很惨,嗓子都沙哑着:“那孩子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救救他吧……”
“放屁!”男人气急败坏的否认道:“老子怎么上你老子不清楚吗?我养了那么多小性奴,谁的日子都算得明明白白,怎么就跟你这野鸡搞了一次,一个臭小鬼就蹦出来了?而且那种病怏怏的小鬼头你也好意思说是我儿子?还想我捐骨髓救他?”
“文彦!”女人哭泣的声音更大了,“文彦,求求你了,他真的是啊,真的是……你帮帮我,先帮帮我救那孩子……”
不过似乎事与愿违,易清徽听见咚的一声,是女人被甩开摔到一边的动静,而被唤作“文彦”的男人冷哼了声扭身就走了。
“常文彦——!”
女人尖喊道:
“你今日若是不帮我,我就闹到你爷爷那头去,我看他信不信、在不在乎这个曾孙!”
“你——!”常文彦闻言果然作怂,今天他办婚席,宾客都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这一场要是被搅乱,别说常家的脸能不能挂得住,他常文彦都得被常家老太爷打断腿,骂他败坏门风。
“妈的!”他唾骂着,“成,我帮你一回,跟你走就是,以后,不许再来找我!”
女人听言果然不再直嚷嚷,忙扶着墙爬起来,催着常文彦赶紧走。
常文彦厌恶的咂嘴,掏出手机边走边打了个电话,可电话拨了许久也没接通,他烦躁的嘁了声,脚步声渐行渐远,“戚恬这女人是喝懵喝到哪里去了,电话都不接、妈的什么混蛋事……”
常文彦。
易清徽无声的念了一次这个名字。
而这三个字,与邀请函上的新郎名称吻合。
他并不喜欢多管闲事,甚至可以说是个相当厌怕麻烦的人。
但那时候,易清徽的第一反应是去寻戚恬。
他轻而易举的找着了戚恬,他太了解这个肆意妄为的女人了,戚恬曾经无数次醉得七仰八倒的横在别墅某处,都是易清徽去寻到把她抱回床上。
戚恬酒量很好,但她这人喝起来就停不下,易清徽最烦她这点。
他倒确实是没料到,戚恬这女人连自个结婚的时候都要喝成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缀着碎钻的昂贵定制婚纱被她卷得不像话,长长的尾裙皱巴巴的团在她身后,高跟鞋一只甩在门口,而另一只要落不落的在脚上挂着,戚恬紧阖双眼,缩在窄黑的楼梯间打着盹儿。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易清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不该气,毕竟严格意义上,戚恬跟他毫无关系,她嫁了人,在今天办了婚礼,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生气。
“戚恬。”
他上前晃了晃她,想把她唤醒。
“唔嗯——”可戚恬醉得太过,嘴巴里嘟囔几声,反手拍开了他的手。
易清徽只好耐下心继续喊她,这次戚恬算是肯睁开眼睛瞟了瞟他,醉意彰然的红艳脸蛋绽开了笑容,她支起身,抱住了他。
他拧眉,扑天盖地的酒味熏得他头脑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