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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斯言裹在毯子里,一动不动,也没回应。
    郑康良又问李旗云:“陈岸呢?上回学区房那块地皮,被这小子抢先了,我早就想约他吃顿饭。”
    有人小声回答道:“陈总好像上洗手间去了。”
    郑康良立刻转身,找陈岸去了。
    李旗云关了门,慢慢走近来,低声道:“抱歉……没吓到你吧。”
    容斯言闷声道:“没事。”
    “他就是个疯子,”李旗云厌恶道,“知道我要宴请朋友,就立刻赶回来搅局,显示自己的户主地位。”
    看来夫妻俩确实关系破裂得无可挽回了,容斯言心想,面对他这样一个全然的陌生人,也能毫不避讳地表达厌恶。
    “只是,虽然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是名义上还是夫妻,”她轻声道,“等会儿陈岸回来了,你可以不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么?”
    她看得出来,陈岸很在意这小孩。而她也一向十分谨慎细心,知道陈岸这样的人只能交好,不可结仇,最好连嫌隙都不要有。
    容斯言答应了:“放心。”
    “多谢。”李旗云松了口气。
    退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小孩开口道:“你总是这样么?”
    李旗云:“什么?”
    容斯言:“替你丈夫擦屁股,收拾杂七杂八的烂摊子。”
    李旗云一怔,没有说话。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可悲的不是老去,而是养丈夫也像养儿子。丈夫会变得越来越幼小,越来越热衷突破规则,渴望无底线的包容。
    容斯言幽幽道:“我倒确实听说过一些传闻……他搞大那几个高中女生肚子的时候,在青山动物园猥亵梅花鹿上新闻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一个妻子。”
    李旗云嘴唇微微颤动。
    “如果我是你,”容斯言懒洋洋道,“宁可一把火烧了这栋房子,也不会再维持表面平和。”
    和平是给希冀和平的人的,对于战争原教旨主义者而言,和平只是一只可以烤熟的白鸽。
    李旗云没再说什么,拉紧门出去了。
    容斯言听出那关门声中隐匿的仓皇和悲凉,片刻后,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言言:挑拨成功√
    第25章 挣扎
    容斯言在房间里等得无聊,开了一条门缝,躺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这样的私人晚宴,聊天尺度比公共场合大得多,富豪名媛们的社交圈彼此形成闭环,谁都不用担心聊天内容会传出去,窸窸窣窣的聊天声透过门缝传进来,娇声莺语,嘻声笑骂。
    有人抱怨昨晚定制的晚礼服和某女明星撞了颜色,害得她不得不临时缺席了XX时尚大秀,结果意外在更衣室撞见品牌设计师和某四十岁男演员偷情。
    有人刚从公海游艇上玩了三天三夜下来,晕晕乎乎,喝了几口酒就吐得昏天黑地,食物残渣里出现了人体毛发和一个完整的避孕套,引起一阵揶揄嬉笑,李旗云赶紧让人把现场清理干净。
    也有人兴致勃勃讨论一些社交圈名人的兴起和消失。
    XX账目窟窿捅得太大,判了经济犯进去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XX新开的酒店死了个女服务生,花了一百来万摆平了,据说受害者家属主动得很,钱立马拿去给儿子买了二室一厅;
    XXX那傻逼,在圈子里没人搭理,天天在小X书上晒存折晒房晒车,把那帮子月薪5000的网民羡慕得口水直流喊她大小姐白富美,结果被人扒出来假捐款,赶紧连夜捐了十万出去,笑死我了。
    ……
    容斯言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因为曾经对这些内容太过熟悉,没什么情绪波动。
    隔了八年,有一些人消失了,有一些人慢慢崭露头角,但是内容八九不离十,无非钱权交易,纵情声色。
    他有些困了,昏昏欲睡,听见郑康良在和人高谈阔论,大谈国际形势和华尔街金融市场动向。
    他隐约想起一些往事,十来年前自己刚认识这对夫妇的时候,是在一次开业晚宴上。
    李旗云昂首挺胸,带着他畏畏缩缩的丈夫前来参加晚宴,她的旗袍用料精良,但是不太合身,一整晚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很难想象一个乍富的中年男人会敏感成什么样。为了掩盖紧张,郑康良在吃牛排时大声斥责妻子握刀叉的方式不对,引起周围人津津有味的侧目。
    尽管,他能够来到这样的场合,完全是因为妻子的功劳。
    难堪之下,李旗云很快带着丈夫离开了。
    容斯言之所以记忆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李旗云向他问过一次路,郑康良紧张得吐酒,她不得不半扶着他四处找洗手间。
    那时她还是清秀平凡的长相,笑容和蔼温柔,或许是看他还是个孩子,道谢后悄悄在他手心放了一颗费列罗。
    只是,李旗云肯定是不记得他了,容斯言心想,时间过去那么久,何况他现在还更改了容貌。
    容斯言陷入回忆里,突然听到门外一阵骚动。
    回过神,悄悄站到门前,把门缝又拉开了一点——
    长条餐柜前,一个穿亮蓝色涂鸦T恤的男孩子从门外冲进来,一下子扑进陈岸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