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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却稳稳地藏住了这一缕情绪:“那,你父母怎么办?”
    卢雁声平静道:“家中还有个弟弟,未及弱冠,跟着家乡的表亲务农,可以照顾他们。我若有不测,便将钱财都留给父母,以便他们养老。”
    苏蕊白忽然觉得有些心疼。
    原本他以为那些话是少年人的冲动之言,没想到他竟早早把自己的后事都安排明白,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为国捐躯了。
    他稍稍转了转已经被捂得发烫的手,而后回握在手中,斟酌道:“有你这样的将才,是大梁之幸。”
    卢雁声一怔,心底涌起热浪,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握住他的玉手纤长,腕臂雪白,看似轻易就能被握在掌心折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慌忙地将手撤了回来。
    酒意带着高热笼上脸颊,白净的少年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双手无措地捏着鹿皮,慌然道:“蕊白兄,今日酒后胡言,得罪了。”
    苏蕊白仍笑得风轻云淡:“无妨。能听得卢将军一番肺腑之言,是苏某的荣幸。”
    果然还是不忘要调笑他。
    卢雁声脸红得更盛,仔细叠好鹿皮揣在了怀中,口中还是掩不住的慌乱:“多有叨扰,蕊白兄,那我先回了。”
    又是一夜不眠时。
    第50章 前世今生
    不知不觉,距设宴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卢雁声每晚照例巡查,也偶有处理其他事务没办法去见苏蕊白的时候。
    每当这种时候,苏蕊白便早早睡下,只留几个女弟子应付巡查,而随着大宴将近,卢雁声越来越忙,能来的时间也越缩越少。
    是夜已过了子时,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影,却突然推开了合欢派的院门。
    院子里冷冷清清,也没什么看守,来人下意识顺着熟悉的道路穿过庭廊,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房门。
    躺在床上的苏蕊白倏地睁开了双眼,侧身撑起上身,小小吃惊地问道:“雁声?你怎么来了?”
    卢雁声面色潮红,浑身酒气逼人,一看就知是醉得厉害。他晃晃悠悠坐定在苏蕊白的床沿,费力地捋直了舌头:“兄弟,喜酒,刚喝完。”
    苏蕊白这才想起前两日送他鹿皮时他提到的喜事,好兄弟大婚之日,免不了被一顿灌,喝多了也正常。
    于是苏蕊白下床去给他倒了杯清水,递到他跟前:“要不要给你来点醒酒汤?”
    卢雁声望着他痴痴笑着摇摇头,而后从善如流地将水吨吨吨灌下肚,心满意足地一头倒在了床上。
    他拍拍苏蕊白刚刚躺过的里侧,笑嘻嘻道:“上来。”
    苏蕊白:“……”
    卢雁声踢掉了鞋子,挪了挪屁股,整个人已然躺在了床上,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苏蕊白没办法,将他往里一推,卢雁声慢悠悠翻了个滚,就躺在了里侧。
    苏蕊白这才重新坐上床去,拿手背轻轻贴了贴对方高热的脸颊,有点担心道:“要不还是给你弄点醒酒汤吧。”
    丝丝润泽的凉意从脸颊传来,霎时唤醒了触感的记忆,卢雁声一把握紧了那只冰凉的玉手,将人拉近了些:“不用,陪我,说说话。”
    苏蕊白见他醉成这样,只好由着他去,安然躺在他身侧:“醉成这样还要说话。”
    “嗯。”卢雁声的笑容近似孩童般天真,他静静望着枕边人的面容,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感到本能的安心和舒适,“想见你,就来了。”
    苏蕊白莫名心颤了一下,偷偷将被握住的手抽了出来,他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笑意盈盈的模样,问道:“喜酒吃得怎么样?”
    卢雁声的反应有些迟钝,没有发觉那些细枝末节,他移开了视线,好似在回忆刚刚的喜庆与热闹:“挺好的,他们好能闹呢,最后闹洞房,我就没去了,怪羡慕的。”
    苏蕊白轻笑了一声,戏谑道:“还说你不惦记姑娘。”
    卢雁声也跟着傻笑了两声,神情却陡生几分落寞:“春宵一夜,值千金,佳人难得,情意难得,快活难得啊。”
    语罢,卢雁声微微转头看向身边人,懵懂的目光又开始暗下去。
    身为男子,苏蕊白肩宽背薄,腰身紧实,身材颀长,是万里无一极难得的身量,眼下他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衣,雪白的肌理隐约透出,有种玉质的润感,青丝萦绕,又为这冷峻的美感增添了一丝柔软。
    然而苏蕊白难得听卢雁声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来了兴致,想要看看向来隐忍克制的卢将军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于是忍不住调笑道:“你若真羡慕那就试试啊,要憋坏了可怎么办?”
    卢雁声像恍然清醒了一瞬,呼吸跟着紊乱了片刻,全身下意识燥热起来。往常也不是没有跟军中的弟兄们开荤腔的时候,但现下的感觉却是极大的不同,不同到话都噎在胸口,根本无法像平日里那般肆意玩笑。
    极静之中,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上,这样的距离太危险,也太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