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问过陛下,为什么允你离宫。”
看见妹妹突然竖起的耳朵,郑元白慢慢笑了。虽然这两个人都不承认,但是他们郑家,也许马上就能迎来下一代。
所以他没卖关子,主动说出半个时辰前发生一切。
他将奏折呈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皇上的答复,甚至想着如果对方不应,他该用什么手段。可是卫良站在案边,指尖停留在奏折里越长溪三个字上,立马就同意了。
郑元白反而开始糊涂,“您同意?”
卫良目光温和眷恋,万般深情藏于回答中,他道,“公主要的东西,都该得到。”
沉默良久后,越长溪垂下眼主动说道,“是我对不起他。”
以前、现在,都是。
……
有风吹来,掀开了窗子一角,越长溪坐在离宫的软轿上,最后看向骊阙城的巍峨宫殿。金銮殿映在夕阳中,反射出和她大婚那日同样的绚丽红色。
轿中人微笑着重新挡好窗帘,遮住这宫里经久不息的冷冽寒风,遮住她一千四百个艰难痛苦的日日夜夜,遮住她在这里失去的纯真与善良,越长溪闭上眼,希望再次醒来就是山清水秀的林间。
轿子突然停了。
距离宫门还有很远,能让轿子停下在宫中也只有一人,越长溪若有所感掀开帘子,果然看见了黄袍龙纹的皇上。
她不再如从前那般笑着迎上去,只是随着旁人一同跪下,就像她只是万千宫人最普通的那个。
“你们先退下,朕有话和公主说。”
太监宫女们离开,背离身子站在远处,空荡荡的官道上只剩他们两个,越长溪跪在原地,素色裙摆散在地上,像是刚刚盛开的繁茂花朵。
叹息声从上头传来,明黄的衣袍荡到越长溪视线中后,一只手伸到她眼前。
越长溪没动。
对方不动,卫良就一直举着。像是很久之前那个夜晚,他也曾把汤药执拗地放在发烧的她眼前。
似乎比毅力她就没赢过,越长溪无奈将手搭在上面,没想到起身后却没抽出来,她低低说道,“皇上。”
卫良握得更紧了。
认命地抬头,越长溪发现两人距离很近,她几乎一抬眼,就能看见卫良憔悴的面容。哪怕在他饱受红茱折磨的时候,也未曾这般苍白无力。
虽然对方如今是皇上,但越长溪完全不觉惶恐,也许知道自己是被偏爱的那个,所以话语间还带着点过去的骄纵,她笑道,“陛下,苦肉计没用。”
当了两个多月乌龟,越长溪自以为已经消化掉分手的痛苦。可是在真正见到对方的这一刻,她才发现痛苦从未减少,甚至因为卫良的到来愈发剧烈,未被牵住的手不自觉攀上对方消瘦的脸颊,脸上虚假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所以不要继续折磨自己。”
也不要折磨我。
听见久违的关心,卫良眼中蓦地亮起光,又在对方低头后瞬间湮灭,他委屈道,“我没有用苦肉计。”
越长溪:“我知道。”所以才格外难受。
两人过去相处,大多是越长溪在说话,况且基本上都是夜晚,不说话也能用睡觉搪塞过去。如今对方不吭声,卫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最后才憋出一句,“可决定好去哪里?”
虽然大概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但是卫良没提,越长溪也就装作不知情,“空翠观。”
卫良顿时急了,“不可。”
骄傲之人多半有个毛病,就是别人越反对,她就越坚持,越长溪反问,“为何不可?”
对方没回答。
越长溪又重复一遍,“为何不可?”
卫良小声答道:“因为一天之内赶不回来。”
空翠观位于阳州,距离京城百里不止。即便卫良脚程再快,也没办法在两次早朝之间往返,这就意味着他也许永远都无法见到对方。
这个念头一生,顿时令卫良痛苦不堪,他哀求道,“能否不去空翠观。”
越长溪不知该怎样答复,最后干脆直言不讳,“陛下,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不会再见面,否则和留在骊阙城有何区别?”
“没有区别,”卫良迅速回答,“所以您不如别走。”
虽然知道卫良特意赶来多半是为了挽留她,但是对方说出来,越长溪却只觉得……好笑。
“哥哥若是听见这番话,怕是要气死。”越长溪噗嗤一笑,“我过去一直不知,陛下竟是如此不讲理。”
卫良:“您过去也不叫我陛下。”
越长溪一怔,关于这点她真的没有故意去做,她几乎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