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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的狠厉,稍稍挪了视线,反问道:“您如何知道是哥哥干的?”
“哥哥?谁说他是你哥哥?他不配!他是那个贱人的种!”段氏狠狠抓住傅翙的手,将傅翙的手几乎掐出手印,“他跟他那父亲一样的贱,扒着女人不放,指使着女人替他们当牛做马!若我这一身伤,不是傅寄舟怂恿温家那混丫头干的,我明日就暴毙!”
“父亲,您口口声声说周正君是贱男人,但他做了什么,无非是比您早认识母亲,您进府的时候他都已经仙去了,而您将周正君的旧人全部赶走,烧光了周正君的衣物配饰,掘了周正君的坟茔,赶走了周正君的亲子……女儿不知,到底是周正君恶毒,还是您恶毒!”傅翙将他的手掰开,狠狠地甩下,“如今哥哥好不容易归家,不过是暂住几日办及冠礼,您便将污水泼到他身上。父亲,您适可而止吧。”
“你不相信我,你凭什么不相信我,我是你亲生父亲啊!”段氏狠厉的瞳色溢出怒火,从床上翻身下床。他脚踝的伤极重,刚站下来便径直倒向地上。
傅翙反应很快地去接,但她到底才十岁,哪里撑得住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父女两双双倒在地上,段氏更因着牵扯到伤口,痛得呜哇叫唤。
傅翙从地上爬起来,不耐烦地喊两个小厮过来将人扶回床上去。
正好,大夫也来了,傅翙干脆站远了些,但见段氏痛得满头大汗,大夫给他清洗伤口时,一声声痛嚎,她又心生不忍,转头去找护院、小厮们问清楚这两日发生了什么。
等人都出了内室,傅翙又进来,看着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段氏,忿忿不平地说道:”父亲,母亲这些年够纵容您了。您毁了周正君的遗物,赶走哥哥,母亲从未怪责您半句;您交游外人,引狼入室,找些不三不四的人进了母亲内院,母亲从未怀疑您寸许;如今哥哥才回来,您又不顾母亲的命令,将人引到周正君的院子,想毁了那破落院子的清净;明明是与外人龃龉,被人报复,却将罪责怪罪到哥哥身上。”
“难不成,对您来说,沾了周正君的人、事、物,便都要毁掉吗?您一个后来人,为什么要将一个死人天天记挂在心上?!女儿真的不懂,往后您能不能好好待在院子里,像一个寻常男子一样,贞静贤惠,爱妻护女,仅此而已。”
段氏浑身正痛着,又听傅翙一番诛心的话,心里的火气更盛:“滚,我没你这样的女儿,早知今日,我当初就应该将你甩到墙上去,断然不让你有活着的机会!”
段氏这话说得脏污,傅翙气得脸色发黑,一甩外衫,悲愤地离开,临走还说了极重的话:“父亲若是执意这样下去,女儿也愿从没有一个您这样的父亲!”
“反了反了!到底是隔层肚皮隔层心,傅菱你好样的,我亲生的女儿被教得离了心!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压我吗?你休想,休想!”段氏独自在内室歇斯底里。
此番段氏伤得极重,往后能否站立行走都成问题,且又是遍体鳞伤被掳了一夜送回来的,清誉全毁,往日的积威也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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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茹将傅家西厢房好好整饬了一番,如今是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大早,温茹便心情极好地在西厢房堂厅用朝食,颇有些肆无忌惮地问:“段氏那边如何?”
暗处一个暗卫走了出来,抬手禀告道:“段氏右腿已残,决计救不回来了。段氏醒来后有些接受不能,疯疯癫癫,不仅打杀了两个粗使小厮,还将傅家小姐叫来痛斥了一番,父女俩不欢而散。”
“傅家小姐?”温茹手中的筷子一顿,有些烦闷地问,“叫什么?多大?脾性如何?”
“傅家小姐,单字一个翙字,翙翙其羽的翙,大约取的是凤鸟高飞之意。今年尚只有十岁,但傅大人管教极严,早慧多思,在前洲府学里素有神童之称,脾性孤僻了些,倒也无事,反正再孤僻,也有人上赶着同她交好。”暗卫将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
“翙翙其羽,呵……傅大人真是好文采。”温茹嘲讽了一句,“自小被傅大人亲自教养长大的?”
“是,傅大人惟有此女,一向看重,几乎不让旁人插手,便是段氏,若是无事,每月初一、十五家宴才可与亲女说上两句话,不过那傅翙不喜内院之事,与段氏相见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她……”
“好好好,可以了,听得真让人心烦。”温茹将筷子放下,又将面前的盘碗往外推了推,“宋卫长可回来了?”
“回来了,正在外间等着跟您汇报。”暗卫应道。
温茹起身,走到外间,坐在堂厅上座,垂眸接过宋卫长递过来的及冠礼事项单子,随口问道:“及冠礼的事准备如何了?”
宋卫长身后跟着桃红、桃绿,三人一同拱手:“及冠礼的帖子已经发出,一部分给了前洲有名望的几户人家,一部分给了温家商号的管事们,看在温家和傅家的面子,那日排场不会小。其它一应礼器、宾宴准备起来也不难,唯一难处是,傅大人是外放官员,在前洲没有家族根基,表少爷父亲的母族早已散尽,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要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