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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死了!疼得不想要脑袋了啊!
这是蒋浔醒来的第一感受。
还没睁开眼,他就觉得脑袋跟被大卡车碾了一样。
果然,世界对他只有恶意。
他眨眨眼睛,眼皮极力的想撑开,撑开一点,力气似乎耗尽,又被迫关上。
如此几个来回,蒋浔终于见到明亮的世界。
天花板上,白色灯管明晃晃的。
他动了动手,想要起身,一动,脑袋就跟开了瓢一样,刺啦刺啦的疼。
蒋浔闷哼一声,只能保持不动,然后眼珠子开始四处乱转。
转了好几个来回,屋子空荡荡的,屁都没有。
过了会儿,床下似有动静。
蒋浔攥着拳头,轻轻地敲了敲床栏,然后床下传来「汪……唔」的声音。
他一猜,叫道:“狗子!”
床下的狗子听到,立马挺身站了起来。
「汪……汪」的开始冲着床上的蒋浔吼叫。
蒋浔听到熟悉的声音,又见到熟悉的狗子,在这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突然跟见到亲人似的,两眼居然开始冒眼泪泡子。
他夸张的道:“都是亲人呐,狗子,还是你对我好,对我不离不弃。”
他抹了下眼睛,神经质的居然开始说起狗子的好处。
末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对着狗子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蒋浔只知道他突然冲到任哓哓跟前,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狗子「嗷」了一声,眨了眨眼睛,甩甩尾巴,一脸呆萌。
蒋浔看到这蠢样,只好说:“我果然还是高估你了,你毕竟跟犬夜叉不一样,人家是有神力和智慧的小柴,你只是一条满脑子白点儿的普通狗子。”
狗子摇了摇尾巴,眯眯眼睛:你才满脑子白点儿,我还帮你报仇了嘞……
蒋浔没再理狗子,他两眼望着灯管,眼睛花花的更疼了。
这会儿,门口开始有动静,好像有人在拧把手,似乎要进来。
他轻轻转了转眼珠,看到一个美丽的女人提着东西走近。
下一刻……
不,这个女人不美丽!
她是任哓哓!
没错,提着东西进来的不美丽女人就是任哓哓。
任哓哓走近,看了看人,说道:“翻个白眼干啥?”
蒋浔吐血,他是翻的白眼嘛!
脑袋疼,他只能转眼珠子好嘛!
蒋浔吼道:“你才翻白眼!”吼完才一脸后悔的龇牙咧嘴的叫着疼。
妈的,碰上这女人尽没好事!
他缓了缓,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任哓哓停下手里放东西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蒋浔,把蒋浔被她舅舅用烟灰缸砸了脑袋的事情讲给他听。
蒋浔躺下面听着,从他的角度,很清晰直观的看到任哓哓身上最软的肉在他上面微微的晃。
他眨了眨眼睛,好大!
任哓哓提了好大袋东西上楼,此刻病房里又开了空调,所以她脱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黑色紧身打底衫。
黑色,最为修饰身形。紧身,愈发凸显任哓哓的傲人之处。
蒋浔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这会儿单单看着那里,有东西居然开始悄悄抬头。
他抬抬腿,躺着翘了个二郎腿,微微夹着,试图隐藏中间的尴尬。
任哓哓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别人脑子里遐想的对象。
她剥了根香蕉,递到人眼前,说:“吃吧。”
蒋浔没接,只盯着眼前的人。
任哓哓似是无奈,她呼了一口气,在床尾摆弄几下,蒋浔上半身便立了起来。
然后,她再把香蕉递到蒋浔跟前。
蒋浔眨了眨眼,还是没接。
那架势简直就是:我是伤患,需要照顾;我是伤患,需要投喂;我是伤患,你得听我的!
任哓哓甩手,直接不干了!
她起身,打算出去。
这会儿,蒋浔说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说我也替你挨了一烟灰缸……啧啧……居然这待遇……”
蒋浔刚才听她一说,暗想那不就是自己救了她嘛,自己自然而然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任哓哓一听,往外走的步子果然停下了。
她重新拿起那根剥了得到香蕉,脸色郁郁的戳到人嘴巴边,语气不善的说道:“吃吧。”
蒋浔又想作妖,说道:“你这是对待恩人的表情嘛?正常的不应该感激涕零,笑呵呵的嘛!”
任哓哓憋住,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得寸进尺!”
说完,手上假装又要收回,添了一句“你爱吃不吃。”
蒋浔急了,马上叫着:“我吃……我吃……”。
他胃里都大半天没进东西了,此刻再作下去,怕是什么都吃不到了。
旁边的狗子也埋头,正吃着任哓哓从外面买来的晚餐。
蒋浔眼珠子看了看,有菜有肉,非常丰富。
他嚼着嘴里索然无味的香蕉,问:“我不想吃香蕉。”
任哓哓白了他一眼,他又道:“我想吃和狗子一样的。”
“医生说了,你只能吃清淡的。不吃香蕉可以,呐,这里还有青菜粥。”
说着,任哓哓从袋子里掏出那碗菜粥。
这菜粥还是郑小雅专门熬的,任哓哓本来想说在外面随便买点儿对付蒋浔算了,结果郑小雅非得熬一锅粥然后又非得让她回家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