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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何文津。
何文津心头那点快被磨没的热血在看着她时竟然有些躁动,他的喉结动了动,问,“赌注是什么?”
沈弗辞笑笑,“到时再说,若是文津公子不愿意,就此作罢便可,我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何文津望着那张脸觉得有意思,他笑了下说,“好啊。”
他且看看,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
宋柏第三次在盆里洗手,想要去洗第四次的时候,被自家老母亲打了一巴掌。
“小柏,你想啥呢?”
他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这样。
宋柏回过神来,低下头说,“没什么。”
宋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儿子年纪小,但总是心事多。昨天夜里他拎了好几壶酒说要给同住的捕头们一起喝,亏得她娘家哥哥在官府混,把她儿子也带了进去,他们现在这日子才过得还算是平静,就是不太受邻居待见。
但这也没什么,能活着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那些看他们不顺眼的人就是想干官府的活儿还干不了呢!
“我听说,今天街上好像死了个人。”跟你们有关系。宋母好奇地问。
宋母没说完,宋柏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宋柏没说话,直愣愣地就往外面走,可出了门又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去。
他随便在街上逛着,不少人认得他的脸,老远看见他就走开,都不愿意和他碰面。
宋柏走了许久,再抬头才发现自己到了早上那老人家殒命的地方,他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就扭头往回走。
谁知道一转身便撞上了人。
宋柏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定睛一看是个女子,又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姑娘没事吧?”他忐忑地问。
沈弗辞站稳,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没事,”她看了眼眼前的人,提醒道,“走路看着点儿人,不小心的话会惹上祸事的。”
宋柏脸色有些凝滞。
虽然她是无心之言,但他听着却仿佛是在说另外一件事。
“是,是,姑娘说的是,”他叹了口气,“姑娘不是宁州县人吧,我没见过你。”
沈弗辞看着微微点头,“途经这里,宿在亲戚家,不过我只知道大致方位,却不知道具体位置……你是捕快吧,可否请你帮帮忙?”
宋柏看向她,“姑娘不怕吗?”
沈弗辞笑了下,“你不是捕快嘛,为什么我要害怕呢?”
宁州县哪有什么捕快,他们算什么捕快。
宋柏看着她把话咽了下去,“我陪姑娘走一趟吧。”
两个人沿着街走,宋柏意料之中的话少,关于官府的事只字不提,只问了几句方位,便跟着沈弗辞一路走,可谁知道一条街走到尾,这姑娘却还是一直摇头说不是。
“姑娘,”宋柏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我想找的地方不在这,”沈弗辞对他说,“宋捕快,你想找的在这里吗?”
宋柏咬了下牙,刚想质问她到底在干什么,就见着那女子朝着他身后的方向微微抬了下下巴。
“那边,是乱葬岗。”
宋柏的脸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放,明天不更了
第5章
宋柏从不来这个地方,他摸了摸自己的腰侧,原本是有佩刀的,但是不到他轮值的时候,刀便被收缴了,如今腰侧空空荡荡的,他觉得害怕。
从他当上捕快的时候,每一天他都在害怕腰侧没有刀的时候。
乱葬岗前种了一排树,将那片荒地遮住,却遮地并不严实,在树叶之间的缝隙里似乎还会将对面的阴冷尸腐露出来。早年乱葬岗还没这么多无人认领的尸体,这两年越来越多了。
明明天日晴朗,宋柏却仿佛身处寒域,好像他多近一步,就会有什么东西从那边窜出来撕裂他。
“姑娘不是想跟我说什么你亲戚家就在这的唬人的话吧,”宋柏手状似无意地搭在腰间说,“话本子看多了?”
确实有些年龄不大的小孩装神弄鬼地吓唬人,宋柏见得多了,他们不吓人,但她却有点。这种感觉没有来由。
沈弗辞看了他一眼,“自然不会,这种唬人的玩意儿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
他会怕吗?
宋柏没看她,“姑娘来这没几天吧,将宁州县的地界倒是摸得清。”
“三天,”沈弗辞竖起手指,“前两天闭门不出,第三天在街上转了一天,和街边的老翁聊了聊,大致摸清了一些,不过还未真的走过。”
宋柏扯扯嘴角,并不诚心地说,“那真厉害,一走就能走到这里。”还没让他注意到。
手从腰侧放下来,宋柏对她说,“姑娘从哪来就往哪回吧,你记错方向了。”
“……哦,可能是我记错方向了吧,宋捕快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往回走。”
沈弗辞也没坚持,不过宋柏显然不打算跟她一起离开,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她,好像要亲眼看见她走了才放心。
未免太警惕了,沈弗辞自问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对个终日提刀的捕快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