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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来求财的。”他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死死盯着某个方向。
“你怎么了?”
孙叔愤然道:“我好像看到他了!”
寒光不明所以,道:“你慢慢说,哪个他?”
“就是、就是偷窃我所有梨的那个道士,我死也忘不了他的背影……”
寒光心中诧异,梨道士竟然会在这里?她忙抛下孙叔,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跑去。她走下石阶,朝前一看,那一抹藏蓝色的身影已经消失无痕了。
梨道士穷成那样,他不可能就是海公子吧?
修葺兰若寺,这可需要一大笔钱财。寒光回首一看,燕赤霞不知去了哪里,可能是被人流给冲散了。她朝前走去,狸奴在她的肩上安稳的坐着。
当初王六郎砍掉姥姥后留下的大坑,如今已经被佛寺的新主人给平上了,搬来假山,种上花草。殿堂东面的几丛竹子也重新焕发生机,过了竹林有一排僧舍,也许米步云会在那里。
她今日穿上寻常的衣裳,偶尔有年轻的公子,会格外注意到她。后殿的人渐渐少了,寒光一处处寻去,都没有看到米步云的身影。
再往后,就是兰若寺的藏经阁了,就在寒光踌躇,不知是否该再向前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异样的声音——
“褚观主既然已经来了,为何不通知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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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寒光的警惕,她竟然没有察觉这个人的到来,顿时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分毫,缓缓回过头来。
对面站着一位正摇着扇子,看起来年龄相当的贵公子,身着宝蓝色的直裾,头戴黑色唐巾。虽说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寒光,相貌倒也俊俏,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狸奴蹲坐在寒光的肩上,明亮的猫瞳瞥了眼贵公子,就不屑地移开了。
“阁下便是海公子吗?”寒光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问。
海公子收起扇子,朝她略行了一礼。
寒光回了一礼,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散漫地笑道:“久闻黑山道观大名,不想传闻中的褚观主,竟是位妙龄女子,在下实在是佩服。听说褚观主也跟这兰若寺有缘,今日既然来了,不妨停留数日,我好设宴款待。”
她冷冷道:“不劳烦公子。听说,我观里的卦师如今在这兰若寺中?”
清风拂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海公子神色不变,仍是笑道:“观主说的是米先生?哦哦,他呀。我请他帮我扶乩,我和他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于是聊到了半夜。想来他现在还在睡觉吧,观主何必打扰他?”
他看寒光一脸不信,顿了顿,又道:“只是,米先生说,他想留在我这兰若寺里,又不知该如何跟褚观主说。真是情义两难啊!”
米步云一向吝啬,只有金钱才能让他臣服。寒光并不相信,道:“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位道士……”
“晚上,褚观主就能见到你想见的所有人了。”海公子唤来一位小童,道:“带这位观主去歇息吧。”
他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寒光肩上的狸奴,抿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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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霞正在厢房前等她。
看到寒光,他急忙走来,等小童走后才低声道:“刚刚人多我去找你,却遇到了一位夫人,跟我说晚上海公子设宴相待,然后就把我引到这里来了。”
还有位夫人?这里和尚行者没几个,道士俗人却很多。
她道:“我与你相遇的情形差不多,只不过,我遇到了海公子。可惜老米不在,我只能以铜钱问凶吉。”
来之前,她用铜钱占卜,此行虽凶险,但会遇到贵人,事情有转机。
寒光看不出谁像贵人,只希望姥姥剑能在生养她的土地上斩妖除魔,再立奇功。她的葵水来了,浑身很不舒服。
“回去歇息吧,养精蓄锐。”
燕赤霞点了点头,去休息了,寒光也推开了厢房的门。周围没人了,寒光才露出疲惫的神色,坐下后伸手揉了揉腰。
许是她的脸色不太好,狸奴从她的肩头跃下,坐在一旁盯着她瞧,轻轻‘喵~’了一声。
寒光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这并不妨碍她把手伸向了狸奴的肚皮上,想把它给翻过来……仔细摸一摸,看一看……
“喵!”
这次的喵喵声就没有刚刚那么温柔了,甚至有些凶残。寒光回头看了眼跳离她很远的猫,心道这是个母猫吧。
都说母猫发春时候会狂叫,看来陈婆家的黄猫很合适。
寒光若有所思地想着,露出了一个姨母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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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怒气冲天地撞开了厢房的门,朝外溜去。
谁都不会注意到一只生气的猫,因此狸奴在竹林里狠狠地磨爪子的时候,只有两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海公子站在漏窗后,对一旁的美妇人道:“夫人,你看这小狸猫如何?”
他的夫人身着红色衣裙,浓妆艳抹,看起来与这佛寺的清净极为不配:“太小了,”海夫人露出轻蔑的神色:“还不足与我们相斗。”
海公子笑了,道:“你去试试。”
夫人扭着水蛇腰朝外走去,到竹林时,手中忽然多了一条鱼干。她拎着鱼干,一边晃动一边笑道:“来呀,我来喂你呀。”
对比狸奴的弱小身姿,海夫人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瞬时遮去了一大片的光亮。狸奴磨爪子的动作一顿,朝竹林里面走去。
海夫人不甘心,也跟着狸奴朝里面走。她虽然很仇视猫,但是这样的小猫,还不会被她放在眼里。一人一猫进了竹林中,狸奴继续磨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