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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府上下,知道她真实女子身份的人不多,更不可能会告诉雀秧。这样一想,雀秧很有可能是在时府的时候便猜测到了什么。
    或者是更早。
    眼下,只有把雀秧逮住,才能防止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
    无论他知不知道,哪怕为此会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时也心下早就做出了这般决断。
    所以今夜无论齐淮与时绥来不来,她是一定要在这亲自守着。
    “不是我信口开河,你这身上,莫不是有什么隐疾。”盯着时也不放,齐淮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时也多懒的一个人,在南郡之时便想着早点溜了,不趟那浑水。他要去屯州之时,随口一句让她回盛都,她就当真自己先回盛都,丝毫关心一下他的意思也没有。
    但这次却不一样,引火的物什都做得很隐蔽,人手也安排得齐全。然而就是这么布置精密的计划之下,时也竟然还半夜三更守在这里,就怕逮不住这人。
    是时也不对劲了,还是这个变态贼匪不对劲了。
    齐淮还想开口。
    却见时也紧了紧袖口,明明做的是坏事,却是翩翩自若得黑夜之中皮囊谪仙如华。
    貌绝之人不自知,也可能是不屑用其貌绝。
    他们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仓惶叫声。
    风携焦味而至,时也的人按着计划动了手。奚相府里方不远处的上空,倏地一道细烟而起。不消片刻,火势席卷,竟成了浓浓黑烟。
    府里有些人老早便被时也用人替换掉了,有一些,竟本就是齐淮安插进去的。
    要是作为对手,齐淮是真让人讨厌。
    今夜火烧得再旺,巡城军也要晚上那么一个时辰再过来了。哭声喊声渐起,齐淮一旁只顾垂眼看着时也长睫轻颤,不由唤了句,“时也。”
    “嗯。”一声淡淡轻应随风入耳。
    齐淮心下微动。
    眼前人却微蹙起了眉头,转脸过去对着齐淮说道,“王爷,你的人可以出手了。”
    齐淮眸光终于舍得从时也的面上移了开去,转而投向了奚相府邸。
    夜深人静,月光下十数个劲装衣束的男子正往火光已然半冲天的奚相府而来。利落沉静,气息轻盈,看着是往相府的方向而来。
    其中还有人举着火把,只是这火把与相府的熊熊大火比起来简直是微末之光。
    这般古道热肠,这般蠢,“这是奚柏的门生?”时也凝眸确认着,这谁家的府兵训练得还不错,想必不是文官出身。
    奚柏的门生之中大多还是文人儒士,一时间她也想不出是谁。
    直至虎头虎脑的领头人出现,齐淮不由笑了笑,“这好似可是时大人一同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兄弟,时大人这会儿倒认不出来了。”
    今日筹划之时,便想好一定会有人相助奚柏。只是没想到,率先跑出来的是王初八这个大愣子。
    老实,憨厚,正直,想来是王初八留给时也的可靠印象。此刻时也默默在她心里给王初八再更新下认知,还有些蠢。
    王初八胜在扛打,朝廷未派人前去支援边城之时,王初八雷打不动便是坚持死守边城。这也是她还算喜欢王初八的一点,够坚韧。
    “动手吧王爷,你的人也未必能将他怎么样,让你的人别留下些什么痕迹才是。”时也对王初八是有些信心在的。
    齐淮便直接轻吹了一声哨。
    黑暗中的哨响一出,便有劲瘦挺拔的人马而出,爆发力极强,在王初八的人还未入得相府时便将他们拦下。
    铿声深沉响起,交起手来,动静愈发大。
    然而这般大的动静之下,街坊邻里也没人敢出来瞧上一眼。
    时也目不转瞬盯着奚相府府门。火种埋了有一些,火势俨然到了完全不可控的地步,相府里现在怕是已经没有几个在认真救火,相府的前门后门都已经打开了。
    时四也带着奚夫人从相府出来了。
    快了。
    时也将手中的布蒙在脸上,一跃而出如飞燕掠影,履尖踏顶瓦如云,转瞬便到了奚相府的后门。
    极快的身形,让在刚踏出相府后门的人微微一个愣怔。但很快察觉到杀意,这人手中剑起,剑花挽得联袂如扇光。
    却见蒙面的来人,轻飘飘一个回旋落地。
    眸中难言的熟悉与复杂交织,这人果然是雀秧。一身女子装束竟也未改,只是这剑舞得,让她想起了往日娇柔的做相。
    雀秧也很快认出了这个蒙面的来人。
    果然,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很聪明,知道他在此处。
    够当机立断,他其实已经决定要离开盛都。只是想着她可能会来逮他,忍不住便想多留这一晚。
    果然,以这般不同寻常的方式而来。如果他以她是女子来揣度她,那真是小看了她。
    清扬朗朗的声音融入夜色,念得些许缱绻,“大人。”
    被认了出来,时也也不准备取下面上的布。本就是想确认一下罢了,眼下话也懒得多说一句,只是稍一扬手。
    时也使人,向来喜欢快,快到极致,就是难挡的锋芒。齐淮的人却是厉到极致,破甲于八方的气势扑着而去。
    刀剑映着火影纷乱。
    紧随着雀秧其后出了相府后门的假奚柏,一看这刀芒近在眼前便要往后退去。
    却是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拽着,不准他退后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