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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温泉池边任由龙熙给她按摩肩颈,楚韫一面吃着点心一面忿忿不平——这到底是谁伺候谁啊?他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了,可怜她的小细腰和小腿。
虽然如此腹诽着,但楚韫不得不承认的是,龙熙是她所见过的最完美的少年郎。
俊美又不谄媚,清冷却不冷漠,清瘦却又极有力量。
反差巨大,让人……
想到方才的事,楚韫脸色微红,转过头偷偷去看他,却正好撞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她心口猛地急跳两下,连忙转过身来。
龙熙看着少女渐渐红透的耳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将她抱回床上,被褥是已经换新过的,屋里的火盆与熏笼又重新点上,窗子只留了一道缝隙,屋内暖烘烘的,但龙熙却不再觉得燥热难当。
他凝视着少女熟睡的脸,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猜测——难不成他当真只是单纯给憋的?
接下来的几天,龙熙身上再没有出现那种异样,他便也不再记挂此事,反倒是对另一件事开始犯愁。
“阿熙,我的生辰快到了,你到时候准备送我什么贺礼呀?”
那天一早,楚韫趴在他怀里问他,乌黑的桃花眼里满是期待。
如此纯真炽热的眼神,龙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敷衍拒绝的话,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份终身难忘的贺礼。”
桃花眼登时又明媚了几分,笑容璀璨迷人。
龙熙蹙了蹙眉,自己当时一定是被她的笑容给迷惑,要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狂妄的话。
身为女帝,从小便锦衣玉食应有尽有,什么稀奇珍宝没见过?他要准备什么礼物,才会让她终身难忘?
他毫无头绪地在御花园中漫步,冷不丁遇见一行人迎面走来,其中就有他认识的陈时与景光。
不想多事的龙熙侧身让路,却没想到他们会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阁下就是龙熙龙公子?久仰大名,不知公子是否赏脸到敝殿喝杯薄酒?”
龙熙看着与他搭话的公子,面容苍白,身形瘦弱,似是一阵风便能吹倒,他愣了一下,问:“敢问阁下是?”
一旁的陈时忍不住插嘴:“他呀,他就是殿下最为宠爱的谢涟清谢公子咯!”
他特地重音强调了“最为宠爱”四字,想看到龙熙吃惊受伤的神色,却没想到他听完眼皮都没动一下,依旧是那副冷淡漠然神情:“对不住谢公子,龙某今日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谢涟清也不勉强,低咳了几声,笑道:“那就改日再叙。”
一行人就此分别,龙熙走出几步路时,还隐约听到陈时对他的抱怨,“假清高”、“装模作样”、“不识好歹”等等。
他长眉微蹙,打心底涌出一阵烦闷。
看来,还是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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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龙熙是被一阵剧烈的灼烧感给弄醒的。
床头的绛纱灯燃得寂静,他喘息着低头看向腹部,那里壁垒分明,并无任何火苗。
但灼烧感愈演愈烈,痛得龙熙忍不住低呼出声,汗珠一颗颗地从额头上滴落在衾褥上,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疼得弓起了腰,身体蜷缩成一团,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背后的衣衫尽湿,贴在脊背上阵阵发凉。
在天色大亮时,龙熙才觉得身体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腹部,却在看清那里的样子时愣住了。
原本平坦紧实之处,此时忽地多了一个同心圈状的纹路,他伸手摸了摸,并无异样,仿佛天生就长在那里一般。
心中的疑惑更重,龙熙这天在御药房与藏书殿之间来回跑,直到暮色降临,他也没寻到有什么蛊毒会有如此症状。
如果不是蛊,那会是什么?
难不成是其他殿的公子给他下的毒?
龙熙冷静思索一番,排除了这种可能,一来他与那些公子并无私仇,二来他与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即便他们对他怀恨在心,也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即使法力尚未完全恢复,但是保全自己、不让人轻易伤害到他,于龙熙而言还是轻而易举。
龙熙本以为那夜的灼烧感只是偶然,却没想到三天后,在楚韫与雍王一同前出宫去天母庙祈福时,他独自一人在迎瑞宫里,他又一次被腹部的灼烧痛到呻.吟。
这一夜,龙熙将自己泡在了冷水池中。
待次日楚韫回宫时,刚进殿门便见听风欲言又止,她不禁诧异:“发生何事了?”
听风顿了顿:“主子,嘉延宫与迎瑞宫的公子都病倒了,您……要先去哪边看望?”
☆、十四章
“什么?你说阿熙和谢哥哥都病了?”
楚韫很是意外,怎么一夜之间两人都病倒了。
谢涟清向来体弱,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龙熙身体如何健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怎么回事?”她一面穿上秋香色短皮靴一面急着往外走,在走到嘉延宫与迎瑞宫的路口时,脚步倏地顿住了。
听风在旁边小声询问:“主子是想先去哪边?”
楚韫看了眼嘉延宫的方向,转头朝迎瑞宫走去,“去龙公子那边。”
谢哥哥估计是旧疾复发,她晚去个一时半刻也无妨,倒是龙熙让她很是挂念,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