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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妍儿掀起车幔,轻声喊了一句,“落姑娘...好久不见....”
落昭阳笑了笑,不由对着段雨殇打趣道:“你们这是一家子都来送我了?”
段雨殇一听,面红耳赤地挠了挠脑袋,笑道:“落姑娘...又拿我打趣。”
宁妍儿下了马车,这才说道:“昨个我去卫府,这才得知你最近消息,知道你如今要离开,便想着你一个姑娘家...要跋山涉水去那样远的地方,若遇见盗匪可如何是好。”
段雨殇也急急,将话续下去:“我本来是打算着自己一人送落姑娘去的,可又担心妍儿和胖墩,想着如今奉京也未必安全,不如就一起随落姑娘去,说不定,还真能寻个好去处。”
落昭阳听着两人的解释,左右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笑着点了点头。
盛暖又拉着她说了几句话。
她一脸着急,问道:“你到底准备去哪?还有...你一不见,太子必定同发了疯那样到处找你,要是太子爷问起你去哪,我又该如何说。”
落昭阳心下已定,笑道:“那你便如实说...说你不知道。”
她要去哪,她从来都没有和谁提过,既然都不知道,幕泽玺也没法怪罪。
盛暖凝睇她,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昭阳,除了棠梦莱的威胁,到底是为什么,非走不可。”
落昭阳眉目一沉,略带几卷倦怠,“许是太累了吧。”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逃避性人格,自大幕泽玺失忆后,对她一会冷一会热。
她害怕....害怕日子一长,他对自己厌倦了,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呆在东宫和棠梦莱不停的斗来斗去,还不如随便处找了好地方,慢慢了却余生,这剧情走完了,她也就能回去了。
她拍了拍盛暖的双肩,“你放心,若我想通了,也许就回来了。”
盛暖点了点头,两人道了别,落昭阳留下了马,同宁妍儿和胖墩一块上了马车。
段雨殇在前头驾马。
马车奔疾了许久,至分叉路口停下。
段雨殇看着分叉路,轻声问道:“落姑娘....这都到了路口了,这要去哪,您总得给个话。”
落昭阳掀开车幔,凝视前方,其实她一早就规划好了路径。
“我们走西面。”
段雨殇问也不问,“诶”了一声。
宁妍儿拉着她的手,开口道:“落姑娘...”
落昭阳微微一笑,她一直没纠正她的称呼,“我已嫁做人妇,委实不该唤我做姑娘,可如今唤夫人我又不习惯,这一路上我们都得互相照顾,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她说着朝外头喊了一声,“段兄弟也跟着一起吧。”
段雨殇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宁妍儿也笑答是,“昭阳,我们如今是要出境吗?”
落昭阳点了点头,又摆首,“从西面走可以经过燁朝最里面...承州...”
“我双亲在那里,我想着去见一见,若还想走,一路再往西,便出了境,到了左西。”
她笑意盈盈,“我听闻左西民风淳朴,是富饶之地,也好见识见识。”
如果她没记错,除了燁朝外,左西是这个世界的设定中,第二大的国家,既然来了,看看版图也好,全当游玩了。
宁妍儿笑道:“确实是听说过。”
她略一顿,又道:“就这样走了,你当真舍得。”
落昭阳别起车幔,望起初晴的好天气,吸了吸清新的空气。
“可能....会舍得的吧....”轻飘飘的一句话,连她自己都清楚,这句话满是不确定。
东宫内,幕泽玺睡至了午时方才辗转醒来。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眩晕感仍旧充斥着头部。
他抬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枕边的人早就消失不见。
他轻唤了一声,“来人....”
屏秀端着水盆进屋,“爷...奴婢来伺候爷洗漱。”
他环视了屋内,昨夜的记忆回笼,“怎么是你,这可是揽月堂,落良娣呢?再不济,清婉和青袖呢?”
屏秀将棠梦莱一早吩咐好的话说出来,“今个一早,卫夫人派人来将落良娣两个贴人的丫头,清婉和青袖接去了卫府,说是卫夫人喜欢落良娣服饰上的绣纹,特地借两人到府上教导绣娘,这落良娣也是应承了的。”
见幕泽玺没打断她,屏秀继续道:“揽月堂内其他的丫头,一向是不近内室伺候的,我家良媛忧心照顾得不周到,便唤我来了。”
幕泽玺晃了晃首,只觉得这丫鬟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半撑着身子从榻上起来,定定道:“我问你的是....落良娣呢?”
屏秀忽地一惊,如芒在背,还未开口。
福喜在门外大喊道:“太子爷.....不好了!”
幕泽玺面上微沉,“进来!”
福喜喘着气,歇了一会才道:“爷....揽月堂的小厨房走火了!”
他自顾自地从衣架上取了外袍披上,“那还不让人抬水去灭火,在这喊什么。”
福喜微颤着声音道:“爷...我听底下的宫娥说....说落良娣一早就去了小厨房,至今还未出来啊!”
幕泽玺闻言,瞪大了眼,连外袍都来不及穿好,急急冲了出去。
一路快跑,从远处便望见殷红的火光“呲呲”迸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