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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话语出自谁之口。
北大考古名教授的判断,和她不名一文的唐棠比,大家会信谁?
但她仍旧不甘愿低头认输:“你有本事收买权威,把假的说成真的,这就是你赚钱的门道?你也太无耻了!”
杨念森挑眉,端起茶杯轻抿:“你错了。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奉劝你,不要以卵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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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熊猫眼
唐棠一晚上没睡好,起来照镜子,气色寡青另外无偿奉送两只熊猫眼。
在她暗自再也不想见到那狗屁未婚夫时,杨念森把客房门敲开。
还挺关切:“怎么,没睡好?气色很差。”
也不知是不是在讽刺她呢。
金秘书随后一步进来,拎着崭新的女装,搁在沙发上。
再一眨眼,早餐也摆好了,功成身退。
唐棠恶声恶气。
她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差,时刻都预备火爆三丈。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杨念森端了热咖啡,不跟她计较似的,呷上一口:“过来吃早饭。”
唐棠系紧了睡衣,磨蹭着怼到餐桌边。
杨念森蹙眉:“去把头发梳好,再过来。”
一想到以后如果真跟他结婚,就要受他这种吆喝和指令,随便想想,都让人痛不欲生、头皮发麻。
杨念森很会掐七寸:“如果你想要烟树图,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唐棠嘴里念着,你那不是假画吗,还是飞快地去洗手间整理了仪容。
再回来时精神多了,同时面色由阴转晴、嬉皮笑脸。
眼巴巴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男人继续下达指令:“先吃饭。”
餐桌上的食物中式、西式兼有,琳琅满目又过于奢侈浪费。
她懒得挑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一份豉油排骨、一笼粤式凤爪、两只水晶虾饺,最后一口气灌下半杯咖啡。
念森的表情多少有点一言难尽。
看来多差的心情都不妨碍她过于旺盛的食欲。
“可以了吧,说吧说吧。”
女孩子一个劲儿地催,琉璃色的瞳孔绽放得像猫,也像切割完美的宝石。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重回那间四合院拍卖行。
一扇黑沉笨重重量达两吨的金属防盗门滑翔敞开。
还不止一扇,往内要开三次门。
防盗指数和规格简直堪比银行金库。
唐棠好奇地摸摸金属门:“顾客和买主都能进来么?”
四合院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唐装人士徐海,不免笑出来:“怎么会?只有负责人和董事成员才有这个权力。”
唐棠往身旁高大的身影看去,杨念森闲闲地迈入而入。
徐海诧异:“您不知道杨先生已经是我们的大股东?”
唐棠结舌:“什、什么时候的事?”
徐海便不多说了,把话题岔开,直把人送到展架跟前。
“这里温度、湿度、光线都是经过科学设定的,以最先进的手段保护好藏品。”
徐怀如是介绍,弯弯绕绕,在最后一排展架停下来。
在杨大董事的默许下,玻璃箱打开。
半个小时后,唐棠心里怪怪地,朝杨念森点头:“这是真的。”
所以你昨天纯粹是耍我玩儿?
徐海十分好奇,排除画纸大致年份因素,一副古画的鉴定需要多道手续、以及自文献和古籍中多维度地去考察判断。
这小女孩才多大?就有那样的学识?
才半个小时不到,抑或是明知为真品,在这里故弄玄虚大放厥词?
明面上,他的态度也相当客气,甚至可以说是谦卑地请教。 ————
11.真假分
不知为什么,唐棠已经没了昨天那种强烈的兴奋感。
杨念森在架子对面,无菌手套套入修长的十指,白色超薄橡胶下手指的骨骼力度清晰的透出来。
他正捏起一只瓶子,视线逡巡在上。
仿佛对她这边的情况毫无兴趣。
唐棠深吸一口气,她要把自己找回来。
其实换一副古画,她并没有对烟树图这般的确凿把握。
从淮阴县出来,第一站是南京,从师兄那里拿到烟树图最重要的典籍资料。
这些资料足够她排除市面上大部分的赝品。
而在高仿赝品与真品之间,最大的区别则在于纸张的技术处理。
纸张当然可以通过民间配方或者高科技手段去做旧造假,但如果不知道其中最关窍的部分,也难以以假成真。
宋代画作其实是用绢,并非现在寻常意义上的纸张。
其质地分两种,一种是单丝绢,一种是双绢丝。
双绢丝的经线两根一组,纬线为单根,交错时经线一根在上一根在下,比单丝要致密紧凑,能够历久不坏不散。
这在古代难度相当大,只有顶高规格的御用画院才用的起。
所以如果不清楚这点,光靠画作的品鉴水平,是没法鉴定实物真伪的。
后代的仿品特别是近现代,很少人会知道这一点。
昨天杨念森给她看的那副,已经是高仿中的高仿,甚至有双绢丝和单绢丝的拼接部分。
但出错就错在存在拼接。
最后一点,既然他昨天给她看了假的,今天就更没必要再来一副赝品。
就他的财力、地位以及人脉,正如他所说,资本的力量,还不足够他从北京市场里搞出真品?
这也属于鉴宝人对抗中的心理较量。
所以她的判断是多维度的,并不是表面上看来对古画鉴定有多精深。
一个人知识再渊博,也没法打包票讲深知千万历史长河中的所有碎片。
但这些都没必要跟这些人细说。
徐海听了南宋几种绢质区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