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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方知将严辞镜轻拢进怀里:“我想亲近你,没想欺负你。”
“若是每次抱你,都要挨上一巴掌,我也是愿意的。”
严辞镜由他折腾,困乏地闭上眼睛,说:“早知道会有如今的局面,当初我宁愿没见过你。”
“是么?”语方知笑了笑,给严辞镜抚胸顺气。
“好像是,”语方知自说自话,“你看你,以前从不让杜松守夜的,还为了防我,连窗户都关上了,晚上睡不好怎么办?”
严辞镜一直偏着脸,不想看语方知,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语方知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怜惜和自嘲。
他根本没想过,语方知也会流露这样的情绪。
他满心只想着让语方知走。
“你若是想留在这里,那你就留吧,我去别处。”
语方知赶紧按住他:“我来是有要紧事!关于睦州,你真的不听?”
有关公事,严辞镜还真的就安静下来了,等着他往下说。
语方知也严肃起来,事态严重,他不得不暂时收敛:“你附耳过来。”
严辞镜也是迷糊,两人都在一间房里,低声说话又传不出去,哪里要靠那么近?
只见语方知微微一笑,哄道:
“你香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之后,严辞镜每每想起这一巴掌,都会捧着语方知的脸,一脸懊悔,这时候语方知就安慰:没事,一点都不疼,都没留印。
小清揣手嘀咕:瞎说!那几天少爷的脸臭得像茅坑,哪有人敢提脸上的五指印?
第73章 白玉
“你香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语方知还真让出脸来等着。
严辞镜冷冷看了他一眼,甩开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掀被子下床,被语方知拉住,按回床上。
“我说我说,真拿你没办法。”
“是这样。”语方知又把严辞镜搂紧怀里了,严辞镜虽然气愤,但现在也不是挣扎的时候。
语方知说:“大人已经看见了城中流进来的难民了罢?其实他们不是从城门进来的,不然你不会到现在才发现。”
严辞镜思索了一会,明白了:“从城西月坝处。”
“是,城西修月坝,打穿了城墙,留出那么大个口子,他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就这么点过时的信息,不足以让严辞镜忍受与他十指相扣。
“当然不是,”语方知揉着他的指头,“我要说的,是睦州知府蒋图。”
“语家商线覆盖全国,早在今年三月,我手底下的走商,就已经收不到睦州的茶叶了。”
严辞镜问:“为何?”
语方知答:“当时知府蒋图下了一道令,严禁茶农私卖茶叶,只能卖给官府制定的茶商,指定的茶商收茶开价,开出的价格跟鱼食差不多。”
“大人一定想到了,茶农、其余的茶商不乐意,怨声载道,后来不知怎么,茶商突然都没动静了,也不知是被私下处理,还是妥协了。”
严辞镜难掩惊讶:“后来呢?”
语方知:“后来就爆发了涝灾,睦州也损失严重,不能种茶卖茶,其他的路也走不通了,为了活命,凶一些的北上成为劫匪,其余的到处奔走寻找生机,来到了江陵。”
“城中涌入的难民,严大人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严辞镜道:“自从上次疫病之后,城南斧头村就被烧成一片废墟了,但那是块避灾的好地,我打算将他们安置在那里。”
语方知笑着亲了严辞镜一口。
“不愧是我的严大人,真聪明,这么做,一来能把难民往城外挪,缓解栖流所安置压力,二来城南斧头村重建又有了人手,一举两得。”
严辞镜叹了口气,用手背蹭脸侧的口水渍,不满道:“还有什么?”又道,“蒋图呢?你的人还查到什么?”
“严大人真聪明!”
这次语方知还没动,严辞镜就把两边脸都捂住了,就怕他又突然给个湿漉漉的“奖励”,语方知被他的举动逗笑。
语方知退而求其次:“好了,手给我。”
严辞镜不愿意:“怎么?”
语方知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紧紧挨住严辞镜,道:“蒋图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派人去查到的消息,听得我直发抖,严大人若是不牵住我,我可不敢说。”
假不假?
假也没办法,严辞镜只好妥协,暂时牺牲掉一只手。
“抓手腕?我还以为你要捉拿我呢!”语方知将五指伸进他的指缝间,紧紧扣着。
严辞镜不耐烦:“你到底说不说?”
“说!”语方知立刻认真起来,“低价收茶的茶商就是蒋图的人,睦州茶好,量这么大,能白赚不少银子,但我的人追查过去,并没有查到那些银子的藏身之处。”
严辞镜问:“钱送去哪儿了?”
语方知道:“晔城。”
严辞镜大惊:“魏成?”
“不一定,”语方知道,“如枯从京城传来消息,他并没有发现魏成跟睦州的联系,况且蒋图也是早年牵连进孟大人一事,被贬离京的官员之一,他该跟魏成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不是魏成?那京中还有谁?严辞镜猜测:“许是蒋图把钱用来上下打点,并不只给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