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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不记得奴家了么?”
“去,我真不认识你!”
“怎会?那夜奴家伺候过你的!你抱了奴家,还解了奴家的衣服,你还说了爱!”
得,现在千帆竞发,心中波涛汹涌,没有平和了,严辞镜头也不回地走了,还换了辆车,挨着杜砚坐下,还没坐稳语方知就跟上来了。
语方知掀开帘子就看见严辞镜挤在杜砚兄弟俩中间,正假装气定神闲地喝茶。
“少爷……”小清坐在门边,尴尬地笑。
“谁是你家少爷?”语方知斥,“我姓孟,你是语家的人,谁是你家少爷?”
“少爷……”小清要哭了。
“行了行了,别演了,还认我你就下车,坐前边那辆去!”
小清好对付,就是杜松杜砚要费点心思,瞧杜砚圆着眼睛虎视眈眈的样子,定是得了严辞镜的授意,不过他没强硬多久就被自家哥哥拽下车了,杜松到底是年长些,知道他们之间事外人不好插手,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
车里只剩严辞镜了,语方知跟着坐上去,严辞镜挪他也挪,把严辞镜逼至角落,抱紧了,抱怨道:“你怎么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像那般沾花惹草的人么?”
严辞镜不看他,憋着劲,头抵着车壁,跟车壁上的花纹玩对眼。
语方知说实话:“我没碰他!我喝酒呢,他自己闯进来的!”
严辞镜还是不动,语方知招了:“那日他穿红……我又喝了点酒,他长得有点像你的,我认错了……”
“像我?”严辞镜眼前浮现出那男子挑细眉描红唇的妖艳模样,气得冒烟。
“从靖康街出来,我没处去才去了酒楼,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一时眼花认错人了!我、我,我冤!”语方知也委屈,这叫什么事啊?让他查出是谁叫那男子进来的,定要扒了那人的皮!
靖康街……严辞镜想起来了,那晚他杀了黑鹰,气走了语方知。
有点理亏,严辞镜泄气:“你倒不怪我赶你走。”
语方知怕得很:“不怪不怪,你乐意赶,我不乐意走,以后都不走,你赶我我就在你门口安家,哪也不去。”
严辞镜莞尔:“我府里不缺看门的。”
“谁要做看门的?我要做你房里的!”语方知在他脸上捏了捏,“不气了?”
严辞镜摇头:“上路罢?”
语方知问:“换车么?”
严辞镜窘极了,白叫旁人看了笑话,抬眼,眸光像火苗跳动似的燎了一下,“怪你。”
语方知被燎得甘心伺候人,掏出窝在胸口的酥饼,哄道:“全怪我,我给严大人赔罪!”
严辞镜没想到他下车是去买酥饼,有些惊喜,待嚼上了甜丝丝的酥饼,唇边便有一抹怎么也淡不下去的笑。
语方知替他擦嘴边的饼渣,突然说:“惊平,也许我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严辞镜有些惊讶:“真的么?那你爹娘怎么办?”
“爹娘好着呢,昨夜他们托梦给我,让我带你走,永远也不要回来。”
“永远?”
“是,永远,永远跟我待在江陵不好么?”
“好。”
“真心?”
“你去哪我就去哪儿。”
严辞镜生来没有家,差点让孟霄认作了义子,差点就做了真正的孟家人,如今也殊途同归,语方知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回了江陵,我也住府衙!”
“不住府衙你还想住哪儿?”
“霸道得很啊,严大人——”
作者有话说:
晔城的事都交代完了,差不多了,最后还有几章交代一下小严的身世,其实小严的身世已经暗示地差不多了hh
第193章 久别
两年后。
医馆。
午后日头大,鲜有人走动,但偶有人上门也不住足奇,帘子掀起时,案桌前的唐霜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竟没再移开目光。
江陵谁人不知严知府生得俊美无俦,只见他一袭水蓝薄衫可见身姿之欣长,乌发高束一丝不乱,酷热三伏丝毫不损他的端方雅正,至多脸颊上有些许暑气,平添几分生动,宛若误入炎夏的冬日之花。
唐霜立刻感到屋内的热气淡了许多,燥热的心境也平和不少,正愣神,身侧的小五小声哼了一下,嘀咕:“眼珠子都要掉了。”
唐霜不理他,微微笑着起身相迎,“严大人。”
“唐大夫。”严辞镜颔首,在案桌前坐下,抬起右手搭在脉枕上,露出青白的手腕,“劳唐大夫诊一脉,一连喝了两个月的汤药,可有效了?”
医道讲究个望闻问切,单单一个望,唐霜已经确定严辞镜喝下的汤药一点也没浪费,“龟鹿二仙汤最苦,但功效最好。”
唐霜如此说,严辞镜嘴里的苦味似乎萦绕难去,他有些迟疑:“最苦?”
“嗯,”唐霜收起脉枕,道,“是孟公子说苦些也无碍。”
“无碍?”严辞镜有些气闷,孟镜元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怕尝苦,一般的汤药他都嫌苦不喝,还偏偏去拿抓了最苦的,待年底见了面,他一定要拿此事问一问。
唐霜看得出严辞镜不快,忙替远在天边的孟镜元辩解道:“严大人按时服用汤药,短时间浸泡冷泉也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