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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又有谁能越过我的地位去。怎么都比你强上许多。”
    但她瞧着那些胡女在府上寻欢作乐也确实不快,诸女之中尤以一赤发棕眸的女子最为惹人注目,陆觐崖起先还常与她们一道宴饮嬉闹,到如今渐渐地便仅传唤那赤发女独自前去。
    孔慕茹入金城侯府数年,陆觐崖虽红颜知己无数,可始终像老金城侯待淮沁郡主那般,从未纳妾。
    但最近被那胡女迷得纵情声色,前几日头回太阳打西边出来主动来与她共用晚膳,竟话里话外都在怂恿她同意他纳妾。
    攥在手中的手帕早已被孔慕茹□□得不成形状,她终是恨恨夺门而去,独留孔薏蓝一人在房中继续哭哭啼啼。
    孔薏蓝的贴身侍女南果看不下去,将热帕子递给她后又劝道:“小姐,既是大小姐不帮你,你与其在这儿哭,还不如自己想想法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巴巴地去求永渡给他做妾吗?”
    孔薏蓝将帕子覆在眼睑上,吸吸鼻子:“我姐姐是侯府夫人,我怎可能纡尊降贵跟一胡女姐妹相称,还由得她使唤!”
    “小姐若还期望嫁给顾将军,那便想办法搅黄这桩婚事。”
    南果心知自家小姐亦非什么善男信女,眼下不过一时被伤痛冲昏头脑,于是好意提醒她道:“若从此看不上他,更该嫁个比他身份高贵许多之人,将他们夫妇按在尘埃里爬都爬不起来才对。”
    这两条路无论怎么选,也远比在这儿自怨自艾与嚎啕大哭有用。
    果不其然,孔薏蓝猛地止住眼泪,眸底闪过一丝狠戾。
    复又擦尽泪珠,缓缓开口定下心绪:“我不要别人,我就只想嫁给永渡。”
    至于那个挡她路的胡女——
    根本不足为惧。
    第11章
    只可惜,她与顾淮济最终还是……
    即使已经订了亲,依据雍朝规矩,终归男女有别,庄舟与顾淮济也不好成日腻在一处难舍难分。
    幸而有张墨海兄妹二人相伴,除却上街采办婚礼所需之物外,诸人亦常于长安城崇山浚川间游乐玩耍,静待婚期到来。
    恍惚倥偬间,冬月岁寒,悄然而至。
    这一日清晨天还未亮,已然从水土不服中恢复健康的狄尔慌慌张张推门入内:“公主,不,不好了。诸葛公子,他跑去长远侯府寻衅,被顾将军——”
    她急得呛住自己咳嗽许久,终于抚平心绪急切道:“被顾将军胖揍一顿,给扔回来了。”
    方才起身准备更衣的庄舟闻言先是怔愣,随后无奈抬手揉揉太阳穴,暗觉哭笑不得。
    前些日子早在顾淮济上门提亲前,诸葛砚曾专程来寻她表明心迹。
    庄舟直到那时方才得知,原是诸葛砚多年来一直对她倾心,不过碍于两人挚友身份难以开口。
    她自是无比感念诸葛砚深情,却也与他及时划清界限:“我从初遇便对顾将军一见钟情,如今即将嫁予他为妻,毕生所愿一朝成真,再无他求。”
    然而,诸葛砚根本没有听进去。
    只道她一日没成亲,他便还有机会,与顾淮济公平竞争。
    在他看来,所谓“公平竞争”,多数时候都与武功比试有关。
    甚至对狄尔与张照霏同时夸下海口,必将打得文试出身,仕而优则将的顾淮济满地找牙。
    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顾淮济出身世家,礼乐射御书数本就无一不通。自小除却饱读诗书外,又刻苦修练武学,多年来背井离乡于关外闯荡,实力深不可测。
    也就仅有诸葛砚这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才敢如此不要命地肆意寻衅。
    好在顾淮济看在庄舟面上,不曾对他下狠手,否则他恐怕得如残废般拖着半条命,在离开长远侯府前便已昏迷难救罢。
    眼瞧着诸葛砚一瘸一拐地被人搀回沧化伯爵府,满面又难掩鼻青脸肿的模样,张照霏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你可知在河西那处地盘,饶是江湖中人也得记得时刻给永渡哥哥几分薄面。你竟敢自投罗网,简直!哈哈哈哈哈,也太,太好,好笑了。”
    她笑得眼泪都溢出眼角,诸葛砚自顾自绑着绷带咬断,瞪着深邃双眸与她冷哼:“我为着所爱之人与他厮打一番,就算失败,亦毫无怨言。”
    他从来都对自我感动嗤之以鼻,不屑于将满腹情谊暗藏。
    既是不服气,不若挣上一挣。
    放在心底珍视多年之人,不论何时,都值得他为她不顾后果地豁出去,以命相抵。
    如今他心服口服地落了败,同时却也证明那人可堪托付,除却可能养上半月的小伤外,并无任何损失。
    何乐而不为。
    像张照霏这样的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
    他都懒得同她好生解释,索性翻着白眼以示嫌恶。
    恰好庄舟这时缓步踏入院中,诸葛砚却立即露出副开怀笑意,端着重伤也要郑重起身与她招呼:“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