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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彦敛着眸子如是想。
司元柔活动坐酸的腰,瞧司映洁那边围着一圈随口问道:“皇嫂这边在热闹什么?”
皇后怪糟心的,她这里是悲伤的热闹,“弟妹,过来看看。”
她把萧楚的和司映洁的梅花都放在司元柔面前,“你看本宫的女儿儿媳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司元柔举着两个绷子,笑着说萧楚跟司映洁都还年轻有空再练,至于绣品不予评价,恐怕伤人。
皇后不光生气失望还很不解,萧楚的刺绣水平她盯着一直都清楚,但她想着司映洁应该不会太差,甚至抱有期望,“你刚绣过嫁衣,怎么退步如此厉害?”
司映洁没好意思说她的嫁衣其实也是这个水平,从远处看着想那么回事儿,走进了仔细看就不成了,推脱道:“儿媳不擅长绣梅花,请母后责罚。”
“母后要罚洁儿什么?”
萧彦忽然插一嘴反问,令皇后心里微微发堵,尽管听得出他语气平常只是询问一句罢了。
“无事。”皇后淡淡回了萧彦一句,转而看向司映洁语气稍沉几分,“本宫从未说过要罚她。”
皇后瞥了司映洁后沉默,一时气氛紧张而压抑。萧彦尚不知为何突然气氛不对,她们几个女子方才聊得在兴头上,他一来就冷场。
司元柔默默同情司映洁几分,有萧彦在恐怕她跟皇后之间难相处。可那关她什么事,她才不会提醒萧彦。萧楚比萧彦顺眼多了,司元柔对萧楚印象还好,许是因为她性子活泼直爽,上次还敢在湖边说出真相是个实诚的女子,因而司元柔感念萧楚,指着绣帕提点她,“绣的时候手平一些把针走直,颜色变化的部分选好颜色慢慢过渡不要心急,别把颜色交叉起来绣。”
她说完担心萧楚没听明白,穿了跟针在她梅花下面重新绣了朵出来。她甚至没有先用笔描样子,直接开始绣也能不出错,如做文章般一气呵成。她绣的时候稍稍侧身让萧楚观察,等到她绣完一朵梅花萧楚基本看明白了,“皇婶好厉害!”
司元柔随手放下针线,“你懂了就好。”
她手快绣花也花了不少功夫,基本两三刻钟过去了。可方才谁都没注意到时间过得快,都沉浸在司元柔的一针一线和轻声软语中。
司元柔单单绣在萧楚的边儿上,无疑毁了她的帕子,“抱歉,我方才忘了换布。”
“没事没事。”萧楚不介意,还安稳司元柔,“婶婶,你的花让我的帕子都不丑了。”
司元柔淡淡一笑,夸了萧楚。
皇后把两个绷子摆在一起,上面是三个人的针线活儿,一眼就能排除顺序来。她按按额角几乎有种错觉——她的儿媳妇本该是司元柔这样才华横溢又貌美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才变成司映洁。
如果当初没顺了萧彦的意思临了换人,司元柔此刻该是她的儿媳而非弟妹,皇后不得不面对心里的后悔。她当时为何觉得将军府的两个女儿差不多,明明是相差悬殊!
司元柔绣花用的时间久,皇后正好留她在宫里用午膳。她把人召进宫来总不能没顾得上好好招待司元柔,又在指点了女儿后连顿饭都不给她用,那未免太失礼了,传出去让后宫女子如何看待她。
司元柔想回去陪萧淮笙用膳,“我该回府了。”
“淮王在等你?”皇后语调上扬调笑道,“淮王妃且安心留在宫里,本宫差人去淮王府知会一声。”
“还是家里管得严,淮王不准你在外面吃?”皇后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淮王那种人想把人捏在手心实属正常。
司元柔被调侃,稍稍脸红,她解释道:“他一个人不好好吃饭,我不放心。”
原来不是淮王对司元柔管得严,是司元柔对淮王管得严。皇后、萧彦与司映洁默默忍着被秀了一脸恩爱。
萧彦更是低下头,还把司映洁的头往下按按,这些话哪里是他们能听的?不对,司元柔就不该说出来。
皇后劝着司元柔留下,“别光盯着你家那位了,你偶尔不在他还真不吃饭?要真如此,你回去再跟他理论。”
“不是我盯着他……”司元柔笑笑解释,她只是喜欢看萧淮笙吃东西,好像他多吃一些她就快乐,不过这话跟皇后更没法说也没有必要讲出来,“好,让他自己吃。”
希望她不在,萧淮笙也能养成好好吃饭的习惯。
午膳一样样呈上来,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其乐融融。这时教导司映洁宫规礼仪的张尚仪提醒道:“太子妃该给皇后娘娘布菜了。”
司映洁一时尴尬,怨张尚仪多嘴非要提醒。可张尚仪说的没错,她伺候皇后用膳天经地义。
“下去吧。”皇后吩咐她身边原本的布菜小宫女,给司映洁腾出地方,司映洁更不好意思坐着不动,起身走两步来到司映洁身侧。
一桌五人,只有司映洁立于皇后身侧侍奉,不能自己坐下用膳,她慢慢羞臊起来。
萧彦也觉司映洁受罪,心生怜惜,“母后再等下去菜就凉了。”
言外之意让司映洁也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