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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笙并非讨厌这道菜,司元柔既然夹给他肯定不会拒绝,很顺从地吃下还“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她的话。
萧淮笙肯回应,太上皇便当做萧淮笙终于肯接受他了,心里越来越高兴,兴致高涨地不顾身边太监章寿劝阻,一连喝了三杯酒。但萧淮笙依旧兴致淡淡。
“母后,皇叔为何那么冷淡?”萧楚压低声音询问皇后,没得到回答还被暗中掐了胳膊,痛得她霎时眼睛红了。
她不知皇叔与皇爷爷的相处,从记忆中看这对父子聚少离多,或许这便是他们的常态吧。
萧彦摇着酒杯,思索萧淮笙给他送酒是何意。皇叔此时不像了他所投之毒的样子,定然已经解毒而且知晓是他做的了,皇叔不该没有动作。但萧彦喝酒时没感到不对,此时多坐了一会儿也没有身体反应,那杯酒更是跟他接下来饮得酒一模一样,他逐渐放松,看来萧淮笙不过嘴上示威罢了,以为他警告一次就能逼得萧彦收手。
萧彦一直知晓萧淮笙傲气,对待他这个侄儿从前虽然平和,但看他的眼神永远高出一截,此时再见到萧淮笙跟太上皇的反差态度,更觉萧淮笙孤傲得不可一世,司元柔在这样的人身边度日一定受过很多委屈。
他一口闷下手中酒,热烈的酒水刺激他的全身,他不怕萧淮笙反对,只怕司元柔不肯再接受他。借酒消愁后萧彦稍显醉意,朦胧的眼睛粘在司元柔身上移不开了。
太上皇在兴头上,还想与萧淮笙多说几句话,父子间好好聊一聊。然而在座的人多,他有许多话不方便讲明了,尤其是他与两个儿子间的恩怨,小一辈儿的孩子们不清楚,这些事也没必要让他们听见。
太上皇盼着寿宴结束后,让萧淮笙去他宫里坐坐。刚好萧淮笙忍不了萧彦越来越放肆的目光,同样没了应付寿宴的心思。太上皇刚吃到六分饱便放下筷子,随后众人依次落下,他邀萧淮笙一叙,萧淮笙没拒绝。
萧淮笙觉行至太上皇寝宫的路生得很,他与太上皇决裂前,太上皇在位,他去乾清宫向太上皇请安。而太上皇退位后移居,他一次都没来过,得太上皇在前方带路,他跟在后面。
这一刻,他觉太上皇的白发转黑,白袍变黄,而他则化成一个小小的孩童跟在父亲身后,蓦然心中酸涩,稍稍软了几分。
太上皇的寝宫清雅幽静,四处很少有宫人走动,说话也没什么避讳。太上皇走到湖边一处石桌前,邀萧淮笙与司元柔坐下,“宫室里沉闷昏暗,朕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坐在外面让朕好好看看你们吧。”
萧淮笙主动提议道:“在房间里多点几盏灯。”
他肯主动关心太上皇,太上皇更心悦了,但摆摆手道:“不必了,朕年纪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强求,不如给宫中节省开支。”
萧淮笙坐下后,又与太上皇相顾无言。终是太上皇先低头,叹道:“是父皇前些年不够好,没能好好关心你,让你委屈了。”
萧淮笙心中释然些许,唤了一声“父皇”。
太上皇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当即红了眼,激动道:“朕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泓笙会害你。你出生时他将将及冠,成亲有几年了但一直没子嗣,盼着要个孩子的。刚巧朕那时忙,朕以为他会喜欢你,才让他来照顾你。”
太上皇那时的确不可预知未来,寻常人也想不到长兄会残害幼弟,在将他送给萧泓笙照顾一事上,萧淮笙并不怪太上皇,“我知道。”
他不甘的也不是这一方面。
太上皇颤声问道:“真的?”
等萧淮笙又点头了才安心,太上皇又道:“朕以为你们会是世上最亲近的兄弟,甚至亲如父子。”
萧淮笙在萧泓笙身边长了近十年,太上皇一直都这般想,若他早一些关注萧淮笙多点,就不会让兄弟俩积怨至互相残杀。
萧淮笙亦有心结难解,“您怪我害死母后吗?如果不生我,你们和大哥现在肯定其乐融融。”
太上皇否认,“朕怎么会为此事怪你,就算难免伤怀也是怨朕自己没照顾好她,让她年纪不轻时还得生产。朕从来没有因此不喜你,反而因为你容貌像她多一些,年纪又小,心底喜欢你胜过泓笙。”
只是他看萧淮笙就会想起发妻,尤其是萧淮笙小时候脸庞青嫩感觉更像了,他睹物思人才忍不住回避,想来正是因此落在年幼的萧淮笙眼中,引他误会了。说到底,太上皇承认他当初做的不好。
“你的母后肯定也不怪你。”太上皇思念亡人,顺带提了一句,“你在她腹中时,她日日身体乏力但很欢喜,每每见朕都说你长大了多少,闹了没有。她一直很期待你的出生,还早给你想好了名字,跟泓笙一样名中都带她喜欢的乐器,不沿用皇家字辈。”
司元柔数了数萧淮笙这一代皇室子弟,只有萧泓笙与萧淮笙兄弟俩名字特殊,没有用他们那一代的“书”字,如今上名讳为书逸,后面几位也都是“书”,而萧淮笙与嫡亲兄长都含有“笙”,居然是皇后的意思。
“因为与字辈相冲,‘笙’字放在了后面,‘淮’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