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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母后选了很久才决定的,我们那个年纪得子,都很期待你。”
萧淮笙呼吸逐渐不平稳,他的父母都不怪他,压抑在他心底深处的自责淡去许多,可仍未完全消退,“大哥肯定很怨我,不然不会用尽手段发泄在我身上。”
“未必。”太上皇近几年一直再想两兄弟的关系,更倾向于萧泓笙利用皇后的死来逼萧淮笙。他的太子妃在成婚快十年后才有孕,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同样难产害死他的母亲也带走了自己,太上皇也没见萧泓笙有多为妻子难产而抑郁。
倒不如说是萧泓笙为太子却多年无后,感受到年轻又健康的萧淮笙威胁他了。太上皇道:“是朕的错,朕让泓笙将你视为亲子养,他误会朕对他心思动摇,属意你日后为储了。”
萧淮笙良久松一口气,丧母之痛他也承受,萧泓笙加在他身上的那一份恨更是压得他从小喘不过气,居然只是因为萧泓笙怕坐不稳太子之位?
他于害死母亲的罪责中解脱,却高兴不起来,只觉心中一片悲凉,“我从来没想过那个位子。”
说到底为了一个龙椅,毁了萧淮笙的童年与青年时期,留给他以后的也是一副残破之躯。
太上皇接连认错,他一辈子都没有向一个人这样低头过,如今对象是自己亲儿子却觉没什么丢人的,他错了这么多年才道歉早就无可挽回了,只盼没几日的余生能了却心事,毫无负担地入土。
萧淮笙又唤了一声“父皇”,还叮嘱太上皇保重身体,可把太上皇乐坏了。但是他这样也没什么要保重的,反倒是萧淮笙自己得注意
太上皇向司元柔招招手,让她凑近一些,道:“朕这个儿子,打小过激又毛躁,得你多多担待别跟他置气,平日里多照顾他一些。”
司元柔淡笑着应下,萧淮笙却不满了,“我哪有你说的样子?”
纯属污蔑!
太上皇撇撇嘴,指责萧淮笙不肯承认,“你年轻气盛,对泓笙太凶残,一直是朕心中的刺。”
“父皇怪我?”萧淮笙笑容退去,“我没让您顾念亲情处置他,您怪我了,心疼他对不对?”
“朕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处置他的方式太极端了。他毕竟是你兄长,朕想着废他太子,禁足于王府就好,万万不至于要了性命,不然他先下去见了你的母后,朕都不好交代。”
萧淮笙神色更加冷硬,太上皇不为“杀妻”之事怪罪于他,但对杀子之事无法释怀,这一桩事太上皇是打心底里怨他。可是仅仅将萧泓笙幽禁再好生供养着,哪里能抵消他多年受的苦?
萧淮笙刚对太上皇的一丝丝心软消失了,他一言不发起身告退。
第106章 他还能对她做任何事吗……
太上皇倏地变了脸,好不容易萧淮笙肯对他态度友好一些,他居然把人又惹恼了。但他自己除了稍微提及萧泓笙愧疚外,竟也生出几分怒意来。他还不够对萧淮笙态度和缓,还没有低头乞得他的谅解吗?
他做父亲的,难道欠了自己儿子?
“朕还说不得你了?”太上皇盯着萧淮笙高大的背影,没好气地怒斥一句。真是越长大越不听话,萧淮笙小时候明明说什么他都听的。
萧淮笙稍微顿足,没有回头,背对着太上皇忽然道:“我不喜欢吃荷叶鸡,只是小时候尝过一两口刚好被父皇看见,父皇就真当我喜欢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一眨眼就出了院子。
太上皇哑口无言,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神色由微怒变得平淡,进而低落下来狠狠闭眼。
司元柔没跟上萧淮笙,还在原位坐着。她对太上皇一个作为父亲,白发苍苍的老人恻隐之心生出,叹了口气劝道:“您或许不了解阿笙,他平时最是沉稳,只有旁人将他逼急了才会做出一些极端之事。您不能连他的反击都要责怪啊。”
先多关心萧淮笙一些,再来指责他吧。
太上皇暗自责怪他多嘴,不该跟萧淮笙提无可改变的旧事,但他一把年纪的人也受不了被接二连三下面子,争道:“并非是朕不肯关注他,而是他也躲着不想见朕。”
他和萧淮笙都主动回避才会让父子俩越来越生疏,不能只怪他一个人。
“您的关注来的太迟了。”司元柔假设道:“如果您能早几年向阿笙迈出一步,多试着关心他几次,他肯定不是冷心冷肺的人。”
“或者将阿笙从小带在身边亲自照顾,他还会不跟您亲近吗?”司元柔摇了摇头,“晚了便没甚作用了。”
她又道:“我的父亲只在我幼时照顾多一些,后来他愈发忙碌,甚至与我阴阳相隔,我对父亲的亲情却从未淡过,反而日渐深重。”
“请您再好好想想吧。”司元柔也起身告退,“我要去找阿笙了。”
“是朕曾经不好……”太上皇低弱地自言自语,能承认此事已经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要他再追出去找萧淮笙便有些为难了,他期盼地看向司元柔,“淮笙幸得你照顾,朕最放在心上的儿子托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