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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阿郎从善如流的对大理寺卿道:“若她说她女儿是丞相杀的你也去拿丞相?”
大理寺卿:“……”
好吧,只要不说皇帝,丞相……肚里能撑船。
袁英和袁琅火速赶来,见到刘氏,袁英脸色铁青,袁琅却是脸色难辨,他向郝灵瞟过一眼。
这一眼,虽然藏得深,但郝灵和袁元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
袁元喃喃:“都恨我,我怎么就投生在这一家。”
郝灵道:“他跟袁琳是一朵花结出的两颗瓜,他什么都听袁琳的,估计在娘胎里就是这样了。”
袁英过来和卫弋客套,眼角扫都没扫郝灵一眼。
当事人都已到齐,各据公堂一边,大理寺卿梳理了案情,得昌平伯府确认,再问郝灵这边,有什么证据。
盐阿郎好笑:“他们怀疑谁就要谁提供证据,这公理是他们家的?”
袁英脸色更加难看,话虽难听,可道理是有,若是他提前知道,当然不会有公堂上这一遭,可刘氏这个妇人先斩后奏,他也很被动。
他都没脸让对方拿证据。
大理寺卿给卫弋眼神,来都来了,不如将事情说清楚,并管好你家属狗的少年郎。
卫弋踢盐阿郎,盐阿郎灵活一跳,手指在嘴前一捏,对上头一点头。
大理寺卿莫名想笑,别说,这小子挺烦人也挺招人喜欢。
卫弋:“说证据。”
盐阿郎转过头,当听不到。
大理寺卿气乐了,他收回,这小子一点不招人喜欢。
还是郝灵亲自开口:“快些说了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孩子。大理寺卿眼神一紧,想到先前的流言……
盐阿郎不甘不愿的开口:“那天啊,我先想想,哦,对了,那日我们先到的富贵茶楼用的早茶,然后去旁边红柳院看了戏,演的是书生牡丹情,然后看了出猴子献寿,再去的清风楼,哦,去清风楼的路上在书局买了几本书,清风楼用了饭,去隆盛商行买了些零碎,再去布坊,一条街的布坊逛了七八家吧,然后就回家了。”
他道:“总有几家人还记着我们吧,大人尽可派人去问。”
他一边说,大理寺卿一边仔细观察,见他确实是回忆的模样,大概认定他说的是真的,他没那个本事让那么多人同时给他做伪证吧。
刘氏尖叫:“不可能,她一定不在!”
盐阿郎不耐烦:“在不在大人派人去问,你个疯婆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干脆说你要成仙算了,快点登极乐吧。”
袁琅:“你说什么。”
盐阿郎:“怎么,只能你们说不能我们说啊,公理你家的啊?”
吵起来。
大理寺卿拍桌子喊肃静,让下头人分几路去问,很快回来,盐阿郎说的没错,那些店里的人都证实了当天哪个时辰这一行人还是很吸引人注目的。
不在场证据,确凿。
大理寺卿看袁英:“伯爷,您看这——”
袁英感觉脸都丢尽了,原以为这蠢妇有备而来,无论怎样也是握了对方的把柄,谁知她——
他磨着牙逼自己挤出一点泪意:“大人莫怪,都是贱内因爱女惨死神志不清了,她今日来此,我也不知道的,我这就将人带走。”
连连道歉,去拉刘氏,眼里的厉光像吃人。
“别拉我,你别动我,就是你!”刘氏挣扎起来,一边推搡着袁英,一边向郝灵高喊:“是你害了我的琳儿,我知道就是你,杀人偿命,你得给我琳儿偿命!”
又跳又叫,毫无仪态可言。
大理寺卿信了袁英的话,昌平伯夫人看上去的确神智不清了。
唉,又何必,再心痛自己女儿逝去也不能随便攀咬无辜的人啊,这样闹,让昌平伯府怎么在权贵圈里立足,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怎不为儿子着想着想。
大概男人都理性,而女人放纵感性。
“袁夫人可要慎言。”郝灵满面笑容,吐字清晰:“但凡害人,总要讲究个动机,我与你女儿、与你、与你家,并不相识,以前也未曾见过,我有何动机害你女儿?”
她在笑!
她害死她的亲妹子对着她这个亲生母亲笑!
狼心狗肺!
刘氏大脑失了控,吼叫:“你为何害她?你为何害她?因为你是我——”
啪——
极大的一声,吓众人一跳。
袁英挥出的右胳膊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刘氏被他挥倒在地,脸朝下的伏着。
袁琅叫了声娘,急步过去将人翻过来半扶着。
众人看得分明,刘氏左脸上巴掌印迅速浮出肿起,嘴角挂着一丝血。
大理寺卿一个哆嗦,昌平伯真男人啊,对发妻下这样狠手,换成他——不想活了呢。
袁英半跪下来,警告刘氏也是警告袁琅:“媛儿是以你亲出嫡女身份出嫁,你叫破她的身份媛儿那里怎么解释?欺君之罪,你个蠢妇要害一家人都去死吗?”
瞪袁琅:“管好你娘。”
刘氏被一巴掌打得恍恍惚惚,不,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明明是自己生出来的孽障自己要她命她不该跪着奉上?
袁英深吸一口气,收拾了表情,起来转身沉痛致歉,说丢人现眼了让各位看了这么一出闹剧,跟大理寺卿道完歉,甚至转向他们也赔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