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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晋脸上重拾笑意。
    见状,明檀恍然意识到了什么。
    直到原先那件狐裘围脖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在隔壁房间压箱底的衣服堆里找到皱巴巴的狐裘时,明檀才确信,苏晋是在吃醋?
    明檀简直苦笑不得。
    不说周淮岑对她是纯粹的表兄妹之情,就说陈湘儿对苏晋掺杂男女情的表兄妹,她都没吃醋,他倒为了件狐狸皮吃的飞起。
    最后,明檀还是让那件华贵好看的狐裘围脖压了箱底,再也没戴过。
    转眼就到了陈湘儿出嫁之日。
    门外鞭炮声阵阵,虽不及明檀出降场面,但亦是大户人家的排面,单就送亲队伍及嫁妆已是颇为壮观,惹得行人频频张目。
    苏母眼角含了泪,这些年毕竟是将陈湘儿当做亲女,与苏苑同是外嫁,临了终是不舍,只一遍遍叮咛陈湘儿保重,有机会定要回京省亲。
    陈湘儿哽咽道:“姨母,我省得,省得。”
    即将告别亲人,踏上陌生地方,亦是彻底了断过去的感情。
    陈湘儿心有彷徨,不知未来是否真会幸福顺遂,回头看着苏晋的亲人,目光定定地落在苏晋身上,没有幽怨情愫,有的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表哥,你能抱抱我吗?”
    苏晋拧眉,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明檀。
    明檀浅浅微笑:“你们兄妹情深,日后不常见,哥哥送妹妹出嫁,相拥告别自是人之常情。”
    然,苏晋仍没动。
    明檀对着陈湘儿点了点头,陈湘儿咬了咬牙,大着胆子上前,主动抱住了苏晋。
    因着赵明檀的同意,苏晋没有推给她。
    这是陈湘儿第一次实打实地拥抱、曾经的自己付出满腔情愫的郎君,然她却没了任何激动和悸动。
    应是彻底死心了。
    再见,表哥。
    “起轿。”
    吹拉弹唱,鞭炮声阵阵,绵长的队伍犹如长龙,蜿蜒往城外而去。
    落日余晖。
    陈湘儿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归途。
    第63章 事发
    将至年底, 各府开始忙碌起来,不只忙着过年,还要忙着筹备玄德帝的寿宴。腊月二十是玄德帝的寿辰,寿宴一过便是除夕, 宫中又要宴请百官, 内阁六部, 尤以礼部最忙, 已经十几天连抽转,忙得脚不沾地。
    帝王今年四十又九, 是大寿辰,尤为重视。
    藩王进京,友邦诸侯国朝贺, 百官贺寿,场面必是空前盛大。
    然而,谁也没想到寿宴前,太子督工的潮库河河道出了问题。
    勤政殿。
    玄德帝正在翻阅锦衣卫呈上的卷宗,面色越来越沉,继而勃然大怒:“混账东西!”
    谢凛跪首:“陛下喜怒!”
    玄德帝看向谢凛的目光,如锋利的尖刀:“你可知诬陷一国储君, 乃死罪?”
    谢凛回道:“兹事体大,臣不敢胡乱攀扯太子殿下。一个多月前,白马镇发现三具尸体, 臣派锦衣卫李韩追查此案, 不想却遇害身亡。经臣多方调查, 查来查去不想查到太子头上,确是太子买凶/杀人。”
    三具尸体乃潮库河的民工,迟迟领不到工钱, 便闹到太子跟前,让太子为他们做主。结果太子数次敷衍,三名民工扬言要到盛京告状,不想就遭了杀身子祸。
    其间缘由为何,再是清楚不过。拖欠潮白河工款一事,怕跟太子脱不了干系。
    为避免此事被其他人掀出,谢凛一查明真相,立马进宫禀于玄德帝。
    玄德帝黑着脸道:“宣太子。”
    在酷吏的镇压下,潮库河河道的工程有序进行,时至快到玄德帝寿辰,太子周淮乾难得喘口气,料想那些低贱的民工掀不起什么风浪,寻思着许久没碰女人,便回了东宫。
    太子生来尊贵,底下的仆婢皆是卑贱无比,哪儿有本事生事,可他却忘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往往最不起眼之人,却能给与致命之击。
    太子正欲颠/鸾倒凤。
    原本侍寝的是一位小小的奉仪,品级不高,但胜在长得美。周淮乾很是宠爱了一番,只是此女太过羞涩,床笫之间放不开,每每都要他哄半天,方才扭扭捏捏顺从。初时可当是情/趣,但回回如此,也就失了新鲜感和耐性。
    周淮乾坐在椅上,伸指敲了敲案几:“脱了衣服,坐在桌上。”
    奉仪红着脸,没有动:“殿下,还是不要吧。太子妃前日训斥过我们,不可……不可太过勾缠殿下……”
    周淮乾哼道:“她是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自是事事端庄得体,可你是吗?”
    奉仪尚在扭捏作态时,门外响起一道娇柔的女声。
    “殿下~,溪儿听说殿下今日回宫,特为殿下准备了可口的点心,殿下可要尝尝?”
    奉仪目瞪口呆。
    这般柔媚到极致的女声是出自赵明溪之口?
    可赵明溪素日一举一动皆是十分得体,虽是伯府庶女,待人接物却有嫡女风范。
    自她进入东宫,便知赵明溪从不与任何人交恶,逢人三分笑,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让人十分亲近呢。
    当然,奉仪在赵明溪之后进的东宫,对于赵明溪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东宫的女人哪儿真正交心的好姐妹,人家若不是拿你作筏子,何至于告知你这些。
    何况,太子严厉禁止东宫谈论他跟赵明溪这段婚事的由来,本就是太子的耻辱,其他人何至于去膈应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