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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乾听到赵明溪的声音,只觉得骨头都酥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衣襟:“进来。”
赵明溪推门踏入,像是没看见奉仪的存在,直接略过奉仪,施施然地走到周淮乾身侧,一扭身便如没了骨头般,歪倒在周淮乾怀里,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丝薄的衣袖滑下,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周淮乾眸色暗了下来,赵明溪则凑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殿下,溪儿好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都瘦了好大一圈。”
“是吗?”周淮乾恶劣地捏了一把赵明溪的软腰,“哪儿瘦了?”
赵明溪媚波迷离:“每一寸肌肤,都瘦了呢。”
“你不是准备了点心?孤怎么没瞧见?”周淮乾扫了一眼手无一物的赵明溪,语气颇为轻挑。
赵明溪款款起身,双眸含情,纤纤素手缓缓褪去衣衫,露出里面一套薄如蝉翼的轻纱素衣,内里风景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魅/惑撩人。
美人儿红唇轻启:“溪儿就是殿下的点心,殿下不想尝一尝吗?”
赵明溪虽算不上绝色美人,可不知从哪里学的狐媚手段,那魅/惑勾缠的神态倒是学得活灵活现,活脱脱就是聊斋里的狐狸精。
身段好,缠人的技术上乘,倒让周淮乾不至于太过厌恶赵明溪。
至少没有像赵明溪刚入东宫那般,肆意凌/辱打骂过她。
周淮乾对娶赵明溪一事,本就心烦,但在床笫之间,赵明溪的放浪倒排解了他不少郁闷,当个解闷的玩意儿也可。
奉仪对床事本就放不开,哪儿见过这般阵仗,不亚于青楼妓子。
完全想象不到,平素清婉可人的赵明溪与太子欢情时,却是这般作态。
奉仪完全看傻了。
赵明溪软若无骨的身子贴向周淮乾,不忘扭头,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奉仪,娇笑道:“奉仪妹妹,可是要同姐姐一起侍奉殿下?”
奉仪结巴道:“我,我,我没……”
周淮乾有心御二女,可见奉仪这般结巴退缩的模样,顿时不耐烦道:“还不快滚!瑟瑟缩缩的,像什么样子,孤还能吃人不成?”
奉仪吓得直接告退。
赵明溪扬身昂颈,媚态十足:“殿下,可别生气了,快看看溪儿心口的鸳鸯好不好看?”
周淮乾埋首软玉温香,没一会儿,便胡缠起来。
来传口谕的王拱站在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敲门的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汪拱顿了顿,扬起拂尘,尖细着嗓音:“传陛下口谕,宣太子觐见。”
许是太过激烈,里面压根就没听见。
汪拱不得不拔高了声音,再次高声道:“传陛下口谕,宣太子觐见。”
“父皇突然召见,所谓何事?”被打扰了兴致,周淮乾颇为不悦。
“殿下,老奴不知。陛下叫的急,还请殿下立刻去勤政殿面圣。”汪拱道。
耽误面圣实乃大不敬之罪,赵明溪一把推开周淮乾,顾不得自己穿衣,赤脚下地,将周淮乾的衣物取过来,手脚麻利地伺候周淮乾穿衣,又帮他束了发:
“殿下,快去吧。”
周淮乾穿上靴子,回头看了一眼赵明溪。
此刻的女人脸上没有半分狐媚之态,恢复成了白日言笑晏晏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往殿外走去。
赵明溪似看到了什么,快步上前:“殿下,等等。”
她拿起绣帕子,认真地擦拭周淮乾嘴角的红迹:“这儿有口脂印子,溪儿帮殿下擦掉,圣驾面前,可别失了礼。”
目送周淮乾踏出殿门,赵明溪才穿上衣服,又倒回榻上,将枕头垫在屁/股下,听宫里老人说,这样比较容易受孕。
要想在东宫上位,太子的宠爱和子嗣,缺一不可。
今天是她容易怀孕的日子,否则,她也不会明知太子召了奉仪侍寝的情况下,故意过来引/诱太子。
如今,东宫只有太子妃生的嫡女,没有嫡子,而庶子庶女也还没有。因为,在太子妃没生下嫡子之前,皇后娘娘不许庶子先出生。
所以,阖宫上下侍奉太子的女人,除了太子妃,其余女人事后都要喝避子汤。
记录月信的太监,以及主管避子汤的太监,都已被她收买,且看是否一举得子。
只要怀上了,她就有法子偷偷保住。
如能成功生下庶长子,待周淮乾继位,她的儿子就是皇长子,虽是庶,可也占长,她的位分自会再进一步,定会晋升妃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总会一步步走至高峰。待那时,曾经看不起她的,过得比她好的,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赵明溪每一步都算计好了,可她唯独没算到后面种种事。
如果太子不能登基?
如果她无法怀孕?
且说勤政殿这边,玄德帝怒火滔天,气得连踹周淮乾几脚:“混账,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一个小小的潮库河河道都解决不了,谈何治国?江山交到你手里,岂不是断送我大周国祚,列祖列宗都要气得爬出棺材板!”
周淮乾早已吓懵了,似感觉不到疼痛,跪行至玄德帝跟前,连连磕头认罪:父皇恕罪,儿臣没有拖欠民工工钱,儿臣已经让贾大人下发工钱,儿臣也不知缘何工钱没到民工手上,定是下属官员阳奉阴违,贪赃枉法,那些不知内情的民工误以为是儿臣所为。容儿臣宽限几日,儿臣定能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