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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微微垂着下巴,屋里燃着烛火,照在他侧脸半明半昧,他本就面白无须,映着漆黑的夜,摇曳的光,竟有一丝的诡异。
    阿琅捏了捏手心,低头问他:“明早您何时起身?”
    进了宫,就要按照宫里的规矩做事,她一个小喽啰,定是要起在他的前头,等着伺候他的巾栉等事。
    “明日卯时,你随曹元亨进内书堂,不必伺候我了。”
    他要她跟着曹元亨应卯,而不是从一名打杂的低等的小火者做起,当真是看得起她,还是别有所图?
    “时候不早了,歇着罢。”而他话不多说,扔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阿琅痴愣愣地站了片刻,下榻后又忍不住唉声叹气,她一声不吭进了宫,与宫外失去了联系,明日案子一开审,宋世良便会发现她已消失,不知会作何感想,而她的胞弟还在他手上,日后她能否再见到阿玕也成了一个大问题。
    不过代替阿玕进宫也好,至少不必当真的内侍,若能混得好,以后有的是机会与阿玕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解释一下“司礼监”的官署历史上不在皇宫里,而是在皇城,明朝的二十四衙门除了浣衣局都在皇城,这文虽然架空明,但有些东西我给改了,皇宫里也有司礼监值班和储存文书的地方,具体位置大概在清朝的内务府?就不具体考据了,大杂烩,乱锅炖,想考据的可以wb私信找我研讨,有bug欢迎提出,尽量修改~
    以后就是瓜田李下,就要让人说闲话啦啦啦~
    第15章 催眠
    阿琅一整夜辗转难眠,倒不是她认床,也不是念着宫外的阿玕,就是心里不踏实。饱受饥荒、遭人奚落时,她都不曾忐忑不安,可自打踏进紫禁城的大门,总觉得身上瘆得慌,分明不信鬼神,却像是被恶鬼缠身,夜里莫名流泪,着实古怪得很。
    “才过了一夜,你怎么这副鬼样子!”阿琅一夜没合眼,浑浑噩噩,没来得及照镜子,不知道自己什么鬼样子,只觉得两眼酸胀,视线模糊。
    她合衣一夜,天亮后便木愣愣坐在床上发呆,双耳嗡嗡,不曾听见外头曹元亨尖细的叫喊,直到他推门而入,看见双眼红肿、眼周黛青一片的阿琅,跟见鬼似的吓了一跳。
    “阿琅给曹公公请安。”她打了个哈欠,蔫蔫地说。
    曹元亨皱了皱眉头,问她道:“一晚上没睡?”
    阿琅点点头,曹元亨心底里嗤笑,以为她是因为那个传言而失眠,原本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
    “换上这身,好好拾掇拾掇,随咱家去内书堂。”曹元亨正了正色,递给她一身行头,簇新的青色贴里,没有缀补,也没有纹样,光溜溜就像是告诉所有人她是个没有等级的内侍。贴里上摆着革带、牙牌、茄带、刀儿等物,还有一双薄底黑缎皂靴。
    阿琅接过手,料子与她身上这身一样舒适,只是临时换的总归不合身。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换上!”曹元亨催促道。
    虽说曹元亨是个太监,在他面前换衣裳总有不便之处,见他没有要回避的意思,阿琅想了个办法支开他:“曹公公,奴婢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肚子饿得很,能不能先裹了腹再做差事?”
    “你小子鼻子倒是灵得很,属狗的么?”除了衣物,曹元亨也捎了早点过来,自然都是公孙怀授意安排,他故意把食盒放在屋外,先饿她一阵,没想到还是被这个鬼精灵揭穿了。
    “曹公公慧眼通达,奴婢生于庚戌年,正是属狗。”阿琅故意无视他的讥讽,拿着阿玕的生辰八字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曹元亨微微一怔,大叹一口气,捶胸顿足走了出去,趁着这个当口,阿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换好了行头,曹元亨再回来时,见她正在别腰间的牙牌,又吃了一惊,“学过变戏法儿么?”
    “曹公公英明,竟然连这个都猜得到,奴婢确实与跑江湖的学过两招。”阿琅与他嬉皮笑脸,两眼盯着他手上的食盒露出精光,看她咽口水,曹元亨竟觉得滑稽,把食盒交了出去。
    阿琅打开一看,是豆腐脑和肉包子,鲜香扑鼻而来,她也不顾什么矜持,囫囵往嘴里吞,一方面是她饿极了,另一方面曹元亨催得急。
    豆腐不烫嘴,包子尚且热乎,她吃得心满意足,吃完一溜儿抹嘴,看得曹元亨目瞪口呆,从没有人把粗茶淡饭吃得这般有滋有味过。
    恍如刚进宫时的自己。
    “吃饱了就走罢。”曹元亨甩了甩头,转身出了门,阿琅紧跟其上。
    内书堂就在司礼监进来的第一道大门内稍南处,堂前栽了十多棵老松,堂内供奉着先师孔子神位,门前挂着一副楹联:学未到孔圣门墙,须努力趱行几步;做不尽家庭事业,且开怀丢在一边。
    这里是本朝宦官读书学习的场所。原本开国之初,太祖定制,不许内侍识字,以防其干预政事。咸安年间,皇帝依赖宦官,批红大权逐渐交于司礼监,又选通书算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