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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记,才痛醒过来。
“专心。”他一脸严肃,语气却轻柔似鹅绒,阿琅像是干了三两烧酒,醉醺醺,脸颊发烫,心慌意乱。
她真不该跟着他学习作画,美色当前,谁能真沉得住气啊!
而她每一个小动作包括神情的变化,公孙怀都尽收眼底,他却视若无睹,沉住气在纸上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花瓣的轮廓,口中念念有词:“你功夫尚浅,姑且以写意入门,像这样先用淡墨勾出花苞,用中墨双勾花瓣画出次要花朵……”
阿琅如梦初醒般地回到正题,照着他的笔法在纸上来来回回,与他相比还是不尽如人意,多次试下来,她画的花瓣毫无美感可言,搔头抓耳,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孙怀却是极有耐心,反复指导,甚至不惜与她贴近身躯,手把手教她一笔一划勾出菊花的花瓣形状。
肌肤相触的一刹那,阿琅像被雷劈了似的,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像牵线木偶一样由他摆布。
“专心一点。”他的气息并不像寒风一样冷,而是如火一般在她耳边喷薄而出,灼烧了心。
他们挨得那么近,太不真实,谁都知道公孙怀有洁癖,不善与人亲近,更遑论做出如此亲密地举动,可他们之间似乎常有这样的接触,起初她不在意,相处久了,气氛大有不同。
阿琅心慌了一阵,又好像酥酥麻麻,什么东西在她心口上挠痒。
“督主,我好像学会要领了,您让我自己试一下罢。”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把持不住,像饿狼一样扑上去。
“嗯。”可他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撒了手就开始冷眼旁观。
阿琅心里莫名一顿恼火,更加无法静下心来作画。
“你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冷不丁一句,阿琅浑身汗毛竖起,仿佛被他洞穿了坏心思似的,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可能是有点儿累了,督主,我能改日再画么?”与其说是央求,不如说是撒娇,她在他面前忘了自己的身份,逐渐露出了女儿家的娇姿。
公孙怀狭长的凤目一开一合,像是在抹去眼底浓郁的色彩,良久,他淡淡“嗯”了一声,让她回去,而他自称尚有公务要处理,直往前院。
他的步子有些急促,而左胸膛那颗鲜活的心更是跳得又急又快,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狂躁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咩?
第28章 隐情
那日公孙怀言传身教之后, 足足失踪了半个月, 再次现身的时候,天也愈发凉了。
秋风扫落叶,这个季节,多处萧索, 能见的花卉已不多,想要看那争奇斗艳的一场盛景, 还得去紫禁城的后花园里逛一逛, 只是海棠、桂花虽美, 却还是争不过一枝独秀的金黄/菊花。
再不过不久就是重阳了, 紫禁城少不了一番热闹场面, 听说慈宁花园里种满了各类品种的菊花就等着太后从西苑回来与小辈们一起赏菊饮酒过佳节。
刘太后还政于皇帝后,便移居到了西苑别宫享清福, 宫里有公孙怀看着, 一切太平,通常请不到她这尊大佛,只是每当到了重要节日, 她的大驾也就迁移回到紫禁城了。
原本中秋就要回宫, 不料偶感风寒, 养了半个多月才好全。
太后回宫,阖宫上下得费好大的劲儿哄她老人家开心。司礼监的值房就挨着慈宁花园, 即便隔着宫墙,也能时常听到里头忙得焦头烂额的声音。
重阳宴饮,太后尊驾,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牵动了十二监里的多个衙门,而司礼监作为领头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各衙门按部就班,每做完一件事都得向司礼监汇报,公孙怀亲自查验,觉得满意了才肯点头。他为人讲究,精益求精,这才消失了大半个月。
没了公孙怀在身边,也没了晨昏定省的作息,阿琅心里空落落,只能一门心思钻研绘画,希望他从东厂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她的长进。
为此,阿琅特地跑去仁智殿偷师,想学个一招半式。
仁智殿汇集了天底下最好的画师,哪怕学到点皮毛也够她在公孙怀面前沾沾自喜一阵了。
“阿琅!”
这个声音……阿琅眉心一疼,怎么总能在这遇上宋世良呢!
“奴婢见过宋大人。”冤家路窄,只好认栽,她转过身讪讪一笑。
宋世良今天是一身香色飞鱼服,单手搁在腰间的绣春刀上,眉飞色舞,像有什么喜事在身。
她打完了招呼就要走人,宋世良身手了得,转眼间就拦住了她的去路,“急着走干吗?就不想跟我多说几句话么?”
他不满的语气叫人懊恼,阿琅苦皱眉头,转而堆上笑脸,道:“怎么会呢?奴婢就是脚一滑,没急着走呢,不过,这么巧,宋大人又在此巡逻么?”
宋世良居高俯视,在心底哼了一声,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