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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虫今天居然不跟着你舅舅?”孟时蕴冷讽,金色的灯光洒在她的肌肤上,映得格外耀眼,“小学鸡终于长大啦?”
“孟时蕴!”
孟淮周猛地站起,手指着她的鼻子:“你……你这张嘴是从粪坑捞起来的吗?”
“我这张嘴开过光,看你今天得挨揍。”孟时蕴也站起身,斜斜乜了孟淮周一眼,哼声:“白痴玩意儿。”
感受到四周若有若无的看戏目光,孟时蕴涌起一阵烦躁,正想转身上卫生间,却被孟淮周拦住:
“喂!孟时蕴,周末股东大会,你得到场。”
孟时蕴垂眸,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冷笑:
“孟淮周,你不怕我当场犯病?”
孟淮周被她炙热的目光一扫,脑子里穿梭过旧时那些场景,条件反射般松开手:
“你属狗的啊!长这么大了,还想咬人?”
孟时蕴眼尾都不扫他,转身离去。
贺桀年还真是把他给养废了。
“记得到场!”
孟淮周看着孟时蕴的背影,低喝了一声。
感受到旁人戏谑的目光,孟淮周抬起头大喊:“看什么看!”
他晦气地搓了搓双手,嘴里嘟囔着得去洗个手,一旁却有人递了张纸巾到孟淮周眼前。
孟淮周视线在那娇嫩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往上一看,眼中闪过丝惊艳。
穿着纯白一字肩礼服的人儿辗来甜美嗓音,压着高跟清脆的磕地声,那如羽密的睫疾颤着,碎光舞在尘中,压着不知名的光:
“孟少你好。”
“我叫,沈殊意。”
而穿过长长走廊的孟时蕴走进卫生间补了个妆,看着镜中满眼红血丝的自己,舒了口浊气。
她扯了张面纸擦干手,理了理八字刘海,正想走出去找宋韩回家,结果刚出卫生间,就被一阵蛮力拖到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隔间里。
孟时蕴一瞬睁圆了眼,却在对上那个带了口罩的人的视线时,松了浑身的力。
她任由男人将隔间的门关上反锁。
在漠然瞳仁的注视中,孟时蕴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她看着肃黑的薄风衣裹出的颀长身姿,疲乏分明裹挟全身:
“魏野渡,你想做什么?”
魏野渡拉下口罩,沉沉的眼底积着连日的倦怠,眼下那抹青更添憔悴,心空悬的失重与几近病态的不安,促使他清明。
魏野渡沉默地看着眼前人。
半晌,猛地将孟时蕴抱进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
孟时蕴那双狐狸眼顿时被惊诧覆盖:
“魏野渡!你!”
第十八章 “我选择拉着你,一起沉沦。……
昏暗的光线自门缝泄出,如墨染笔尖般自魏野渡眉心一路描绘,将外头的嘈杂拦得完整,他死死扣住孟时蕴,不顾怀里人死命的挣扎。
“阿蕴。”
嘶哑尖锐的男腔从魏野渡口中吐出,孟时蕴挣扎的手怔了怔。
“我又发病了。”
他说。
孟时蕴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声,忽然就感觉很疲惫,多日来的连轴转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卸了力,放下了挣扎的手。
魏野渡的自我保护罩已经完全裂开,那些死压地情绪虎视眈眈地盯着裂隙,即将要将他吞噬殆尽:
“对不起,我食言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治好,没听你的话。”
他在孟时蕴耳边喃喃,双手牢牢地扣住人,仿佛要将怀里人融进自身的骨血,魏野渡眸中凝着的,是厚厚的阴郁。
声音拂过孟时蕴耳鬓,像冰冷的刃,凝结成一层回忆的硬壳。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江北呢?”她冷着声,异常的冷静,“你自己偷跑出来的?”
孟时蕴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现在这个状况,江北怎么可能让魏野渡独自一人出门,还出现在这里。
而且现在的魏野渡,明显就是还在发病的状态。
“我的脑子叫嚣着想见你。”魏野渡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乱跳的心脏,只是脑内仍然一片混乱,“所以我来了。”
……
孟时蕴僵硬地听着这略带中二的、熟悉的语气和台词,嘴角抽了抽。
还真特么是跟从前一模一样呢。
“我听了很多遍。”魏野渡阖着眼,手上紧握的力度在加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的电台。”
后背的手按得孟时蕴生疼,她蹙了蹙眉,低喝一声:“你弄疼我了!魏野渡!”
魏野渡眉心一动,他睁开眼,带着雾气地茫然,只是到底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松开了孟时蕴,只是仍然紧紧扣住她的双臂。
逼仄的屋内光线暗淡。
眼前人是唯一的生气。
这是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