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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食言了。”
“可是阿蕴,怎么办啊,我好像,越病越重了呢。”
魏野渡喃喃。
势力在盘根错节,利益在相互纠葛,站在顶端的,从来都不是他们。
他们总是试图逃离黑暗,但其实这世上的黑暗,一直在如影如随。
是天真,是蠢笨,是蝼蚁。
孟时蕴兀地笑了,是呢喃,也是自嘲:“你还记得,他教过我们什么吗?”
魏野渡迷茫。
“任何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层面之上的,没有价值的东西,用后就要丢弃,而最重要的那句是”
孟时蕴咬着音,她在颤,在怕,在惧,也在喃喃:
“他信众生平等,却也觉得众生一文不值。”
那个男人在年幼的他们面前戴着面具,半张脸都被诡丽的面具夺去了视线,露出的半张嘴张合,扯着诡谲奇异的笑:
“永远不要信身边的人,在这里,不要同情,不要施舍,也不要留有那可笑的天真,不要害怕,放心”
男人停步在一个瑟瑟发抖的孩童面前,抬起了孩童的脸,他吐字清晰,却异常渗人:
“这里不是地狱,而是扯下了遮羞布的,真实世界。”
是什么在吹,是什么在颤?
是风吗?
不。
是他们。
“我不想被折磨一辈子。”魏野渡痛苦地合上眼,“阿蕴,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我宁愿你留在国外一辈子。
“他悉心打磨,苦心培育,怎么可能肯轻易放手。”孟时蕴冷声,“是我们痴心妄想。”
魏野渡睁开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沉默半晌,嘶哑着开腔:
“我们能做什么?”
孟时蕴咽了口唾沫,润湿自己晦涩的喉,她抬头,想去寻皎洁的月,许久,才开腔:
“魏野渡,我不想忍了。”
“他不是我们的救世主,也不该妄想去当造物主。”
那个男人,他不是神。
他不过是以恶劣的言语和暴行,在那个三不管地带封闭为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直在强加赋予我们荒谬的情感,用极其扭曲的东西去塞满一群幼童的心灵,否认一切,打击一切,而后试图培育以他为尊的三观和世界观,仅此而已。
还想让所有人的躯体和灵魂陪他一起腐烂在那无人问津的谷底。
世间的所有负面和阴暗,都是他眼中的利器。
“魏野渡,那都是错的。”
孟时蕴唇瓣张合,眸中意味逐渐阴狠:
“苟延残喘的不该是我们,该得到报应的是他!”
“该下地狱的,是周承安。”
“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魏野渡思绪回笼。
孟时蕴脸上一片冰凉。
她伸手去摸,指尖触及到湿润,孟时蕴咬着牙垂眼去看
是泪啊。
是多年被赋予渗透在骨头的惧怕,也是被压制多年的恨意。
还有解脱。
不知过了多久,孟时蕴才听见电话那头的魏野渡,传来了轻轻、却坚定的一声:
“好。”
孟时蕴指尖微微蜷缩。
她听见那头的魏野渡落音很轻,却字字铿锵有力:
“阿蕴啊。”
他说。
“做你想做的。”
“错了算我的。”
第五十三章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局……
云雾散开, 明月从中探出。
那弯明月太过耀眼,以致于晃了孟时蕴半瞬,好似在叫她分神。
可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已经太过濒临。
“魏野渡。”
孟时蕴终于哑着声开腔, 可声线都塞满了讽, 又重新披上了她的甲:
“管好你自己, 如果真的有那天我不会去祭你的坟。”
话很难听。
可那头的魏野渡却笑了,笑得眼神都清明了些:
“我知道的,阿蕴。”
他垂眸, 抱住了一旁的被子,将头埋了进去,闻到了熟稔的香水味,那颗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你也要好好保护你自己, 如果有那天”
魏野渡眸色一暗,他一字一句:
“永远不能有那天,阿蕴, 如果有,那我会跟你一起。”
孟时蕴抿唇。
“周承安是个狠角色。”当开了这个口,再提这个名字就容易多了,孟时蕴压得很低,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现在再加上魏旭……”
她没有说下去,可魏野渡却明白她的意思:
“魏旭本身就是跟周承安一路过来的人,蛇鼠一窝。”
孟时蕴扫了扫四周,眸色很深:“当初魏旭入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