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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可是阿蕴,真的不是我。”魏野渡打断她, 声音嘶哑,“那时候的我,没有那个手眼通天的本事。”
孟时蕴默然,脑内那堵塞的一点像是被通开,理性回归:
“所以,魏野渡”
孟时蕴遣字重重,字句都如锋利的刃:
“这一切都是个局。”
“从我们从C城出来,到后来的一切,都是个局,我们的身份,周承安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会选中我们,庇护我们。”
魏野渡沉默地听着,混乱的脑内也在试图整理多年的思绪,他倏地作哑:
“你的意思是……”
“我们从来都没有走出来过。”孟时蕴异常冷静,可她掌心已然湿润,在冒冷汗,“他算好了所有的一切,从我们出了鼎二,从商傲的腿,到那天晚上我妈的……他跟魏旭从来,从来都没有闹翻过。”
魏野渡心尖猛地一颤。
“阿蕴……”魏野渡喃喃,“周承安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野心,不止鼎二!”
孟时蕴像是想通了一切。
魏野渡的手指紧紧掐着被子,所有思绪在这一瞬间理清:
“可是……阿蕴,如果这所有都是个局,那么他应该帮助我们尽快走到今天这一步才是,可当初为什么……你……”
魏野渡语序有些混乱。
他想说的是,当初为什么,周承安追得那么紧,让他们无暇分身,然后想把孟时蕴直接按到谷底。
孟时蕴唇瓣在颤。
半晌,她轻轻扯了一个笑:
“是贺桀年。”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通一切。
当初的周承安,没想把宝压在孟时蕴身上,因为贺桀年手中拿捏住了的孟淮周更好掌控,只是不知道这几年之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孟时蕴回国的事件变得比想象中顺利。
难怪,难怪一切都比想象中顺利。
“所以,”魏野渡捏着手机的手泛着白,他眉头紧锁,“这几年之中,周承安跟贺桀年闹掰了?为什么呢,贺桀年可是个笑面虎啊。”
“一山不能容二虎。”
孟时蕴冷声,眸中思绪翻涌:
“他们是同一类人,没有感情,利益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想称第一。”
如果说周承安是生活在阴影里的潜行者,那么贺桀年就是温润有礼的凶兽。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他们的规则中,金钱和利益,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可惜,两个共通的人,注定不相容。
诡异的沉默在蔓延。
忽然,魏野渡蓦地笑了,笑得讥讽: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是谁,阿蕴,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
孟时蕴嗤:“我比你冷静。”
魏野渡再度沉默。
正当孟时蕴想挂了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阿蕴,你看我们,像不像个笑话。”
孟时蕴垂下眼睫。
“我的病是天生的,但也有后天的因素在。”魏野渡笑得满是讥讽与自嘲,“是周承安。”
还未遇见孟时蕴的魏野渡,是个十足的怪胎。
他每日每夜,都要遭受灵魂的洗礼
那个带着半边诡丽面具的男人,让年幼的他跪坐脚下,一字一句:
你是个垃圾生出来的垃圾。
你是天生的怪胎,是废物的累赘。
你是肮脏的残次品。
不会有人爱你,你也不配爱别人。
“带上你的伪装,披上你的面具,魏野渡。”他永远记得那个男人眸色冷冷,瑰丽的面具下那半张脸是扭曲的,“不要露出你的真面目,真实的你,不配。”
什么都不配。
污秽、污浊、腌臜才是你的代名词,也是你的真实面目。
魏野渡,你什么都不配,永远不配。
魏野渡神情痛苦,他低喃着,重复说给孟时蕴听,即便年少时早已重复过千百次,可魏野渡显然已经陷进去了,是控诉,也是在发泄:
“阿蕴,我不是残次品,我们都不是!”
“我不是怪胎!也不是垃圾!我不是不配爱人!”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信我!”
孟时蕴静静地听着。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细长的指甲已经狠狠地在白嫩的掌心中嵌进了红痕,半晌,她终于开腔:
“魏野渡。”
魏野渡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抽搐。
“我不想安慰你,也不想打击你。”
孟时蕴端得很稳,隐在黑暗中的半边脸满是晦暗:
“可是魏野渡,我只想跟你说一句我曾经很爱你。”
孟时蕴那两个字咬得重重:
“我不会爱一个废物和残次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