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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感到不适。”赵若歆怒意勃发,“楚韶曜以血做引救回我亲人的性命,我感激他还来不及,怎会因此感觉膈应和不适?”
    “我是想问方丈,您四处散发谣言,称只要咬上楚韶曜一口,就可医愈疫病,究竟所求为何?”
    “老衲说了,以一人换天下世人,划得来。”
    “楚韶曜的八尺身躯就算被分成十万片,也不够邓州百姓们每人都咬上一口。”赵若歆冷笑。“何况既然血有剧毒,不配以珍贵药材加以配置,制出的汤药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煜王身躯当然不够百姓们分的。”玄慈说,“可若他愿意奉献己身全部血液,配以他煜王府的金山银海,再加以天下名医的合力调配,未尝不能制出足够全邓州百姓服用的药引。”
    “所以您的意思是,楚韶曜只要榨干他自己的每一滴血,再贡献出他自己积攒的每一分银钱,最后再调派出他自己拥有的全部人手,就能换得邓州与天下的安宁?”
    玄慈讪讪点头:“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你这秃驴,好生不要脸!”赵若歆破口大骂。
    第124章 1更
    “四姑娘, 你不用这般愤慨。”玄慈大师说,“这是煜王欠这天下苍生的。他本就是罪孽之人,本就背负了一世的冤孽, 如今有机会让他赎清冤债、偿还恶业,也是他的福报。”
    “这福报你自己留着吧。”赵若歆的贵女娴雅气质尽皆失去,她挥着长鞭,狠狠鞭挞在玄慈大师的脚底:“楚韶曜他消受不起。”
    “你当真以为煜王会是什么良善之辈吗?”玄慈大师眼底迸发冷意,“四姑娘焉知你此刻全心维护煜王的表现,就不是煜王他苦心谋划的结果?”
    “就连你好好的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会人不人、鬼不鬼地附在煜王腿上,变成支撑他行动走路的支撑, 也全是他煜王自己一手计算出来的!”
    赵若歆低垂眼眸,冷笑道:“玄慈方丈连这等密辛都知晓, 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名僧大师。”
    “四姑娘。”玄慈缓和了脸色, 苦口婆心道:“你还小, 以后多得是时间与前程。被人算计走了岔道不要紧,迷途知返就是了。永郡王楚席轩知书达礼、心怀天下, 他与你本就是天定的姻缘,他的紫气也与你之风命最为相配。”
    “原来我还是凤命。”赵若歆低笑,而后抬头对玄慈大师说道:“方丈,我觉得你很可笑。你口口声声说楚韶曜满身罪孽是个恶人,同时却又指望他这个恶人去像圣人一样的为天下牺牲,您不觉得您自己说话做事都很幼稚吗?”
    “你!”
    “想来楚席轩会对我穷追不舍, 纵使姿态卑微也非要迎我回去当他正妃,也因为是您跟他说过凤命不凤命的缘故了。”
    赵若歆起身离禅房。
    “方丈,我觉得您比起您的师弟姜硕来说差远了。姜国师起码为了魏国矜矜业业、鞠躬尽瘁,为魏国百姓做了许多的实事, 而您就只会躲在这方寸寺庙里耍些小孩子的伎俩。不管最后魏国和晋国当中谁人问鼎天下,我都觉得您早就输给了姜国师。”
    玄慈大师被赵若歆说得面红耳赤,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他蓦然喊道:“晋武仁皇后!”
    赵若歆回过身:“您是在叫我?”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玄慈大师说,“这是老衲从你二人命数中窥见的谶言,是老天给你二人的批语。你执意助纣为虐,就不怕再次踏上红颜早逝、阴阳两隔的旧途吗?”
    “哦,原来我在您的臆梦里还是个早逝的。”赵若歆说,“我只知道,我既豢养了下山的猛虎,我就不会再让它去伤人。”
    见着玄慈面色稍缓,赵若歆话锋一转,又说道:“当然,我也绝不会让我养的虎,束手束脚地被人所伤。”
    她推开禅房的门,走了出去。
    “来不及了!”玄慈大师跟在她的后面大喊,“佛子流言早已传播开去,身处邓州炼狱的绝望百姓,定然已将太守府团团围住,想要饮啖煜王的血肉来换取己身活命。”
    赵若歆回头,粲然一笑。
    “乌合之众,从来都不是楚韶曜的对手。包括大师你。”
    第125章 1更
    有关邓州的谣言在京畿越传越烈。
    基本分为两种, 一种说煜王真得是救苦救难的佛子菩萨转世,在他的率领下,邓州已经渐次转好、转危为安了, 成为极乐净土更是指日可待,不久就会恢复繁荣富庶。
    一种说煜王真得是地府里面的恶鬼虬龙转世,他杀人如麻、残暴不仁,让本不安逸的邓州更加雪上加霜,彻底变成黑暗阴森的空荡炼狱。据说邓州数城的街头,如今都看不到一个活影,因为人全都被煜王给杀光了。不仅如此,煜王连尸体也不放过, 他不止杀人,还烧尸。每天至少要烧烬上万民众的尸体, 烧出来的尸灰用来填埋决了堤的湘河大坝。
    但不管邓州消息传得是多么恶劣, 京畿百姓也还是无暇细顾。因为, 他们本身也开始恐慌起来。
    码头染上大脖症的几名工匠悄无声息地病死了。
    他们的死初时没有引起京畿臣民的注意,可随后不久, 这些死去工匠的家人亲朋,也开始陆续患上了大脖症。
    接着,又病死了。
    大脖症又被称作是穷病,轻易是不会夺人性命的。可这次码头工人及其家属染上的大脖症,显然不是一般的穷病,它比以往的任何一种怪症都要迅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