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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般阵仗,说是给他陆氏亡魂报仇,可实则他是想借着天归剑宗的名望,用我师父和我的性命给他浣溪山庄立威,以号令武林中一些同样私欲作祟的门户。”
“若是这时候,陆恒已经出事的消息被他知晓,至少明日陆庭深便不会再如此前同你约好的那般行事吧?”
随着桑萦的话音落地,周景宜这会也回过神,他一笑,“我此前竟没瞧出来,姑娘心思倒是比周某还多。”
“只是姑娘提及陆恒时未免也太过无情了些,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新婚夫婿不是?”
他刚说完,浑身便是一僵,如同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似是在强忍着什么,面上神情痛苦难当。
而后一直在桑萦身后看着的陈颐阴沉着脸缓缓走到周景宜面前。
周景宜收了一贯的戏谑神情,震恸而惊骇地望向陈颐。
陈颐一言不发,平静地望着周景宜。
只这几息之间,周景宜便已是冷汗涔涔如水,再站不住,向身后倒跌坐在舱板上,喘息着惊声道:“你……”
陈颐淡淡笑开,“很意外?”
“你不二山庄连武学都是源出暹圣教的春江花月,我会知道你内功的罩门也不算是难事吧?”
说话间,陈颐不知是又做了什么,周景宜已是浑身颤栗,痛苦难当,再看不出半分方才对桑萦说话时的悠然自如神情。
桑萦看着陈颐,如银月色为他映出一身清辉,瞧着甚至别有几分赏心悦目,可他此时声音漠然,语气平静地令人心悸。
“她问你话,你便如实答,莫要让我动手。我今日心情实算不上好,容易失手。”
第八十一章 这人他是残废了的好,还是……
大半个时辰下来,周景宜面上痛色不减,望向陈颐的目光除了惊怒和畏惧,还有几分困惑。
他似是想不通,为何陈颐能教他周身百处穴道同时如被毫针刺穿一般地剧痛。
缓缓地,他姿势僵硬地望向陈颐。
“春江花月,是吗?”
陈颐负手站在他面前,不置可否。
“周景宜,林惊风现在何处。”
周景宜似是想笑,但浑身上下俱是不堪承受的痛楚实是教他难发一笑。
他缓了缓,语气极轻,犹带着微喘,“当年我父亲早已脱离暹圣教,听闻教中有变,仍是执意要回去。”
“他说他‘此心犹在,死生皆无畏’,他是无畏了,只给我留下那么一副轻飘飘的尸骨,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周景宜回忆着,声音有些干涩,他将自己腰间那柄剑解下扔到陈颐身前。
“陈颐,我一定要知道我父亲死前发生了什么,你要么便用这把剑杀了我,要么便只能等明日再见林惊风。”
桑萦看向周景宜扔过来的那柄剑,是他一直挂在腰间的,剑鞘上嵌满华贵的宝石,此时剑柄已然不是木制,而是和剑鞘如出一辙的张扬惹眼。
她将剑拿在手中,走近周景宜。
“周景宜,我师兄他们是你的人帮忙带进来的吧?”
“你虽迫我同陆恒假婚,但又给陈颐传了信,还把我同门师兄师姐都带进浣溪山庄,我承你这个人情,若明日我师父安然无恙,今日事我不会再同你追究。”
见桑萦不再言语,一旁陈颐漫不经心道:
“她不追究,我会追究。”
“周景宜,你父亲当年偷盗长寅武学手书,叛教另立门户,我原本也不在意,可现下,我容不得了。”
“便权当是清理门户了吧。”
陈颐说罢,望向江成,“送周庄主回去陪陆庭深把这出戏唱完。”
而后他揽住桑萦的腰,腾身点水,带着她从海面几起几跃,平静海面荡开涟纹。
桑萦手扶在他精瘦的腰身,有海风吹散她心头的全部忧思。
落到陈颐那艘没旁人的福船舱板之上,桑萦并未松开他。
“陈颐,若你是我,你会今夜想办法救人,还是等到明日拼力一搏?”
陈颐微微叹气,而后缓缓抚过她的柔顺的发。
“明日便见到你师父了。”
*
月色苍凉,东方将白。
桑萦站在浣溪山庄西山山顶,看着漫天霞光破开拂晓晨雾。
她心中彷徨难安,一夜未曾合过眼。
倘若只因她一念之差,而错过了相救师父的唯一机会,她此生都不会安心。
这会人已是来得差不多了,桑萦垂眸看向下方陆庭深等人所在的观景台上。
陆庭深不知在同众人说着什么,然后起身摆手示意了一下。
随后桑萦便见到着浣溪山庄服饰的护卫抬着几口木棺上到观景台上,将木棺陈列在众人面前。
片刻后,陆庭深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诸位,此间四口木棺,皆是我陆庭深手足血亲,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