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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立马被他带跑了,一拍大腿,“可不是,公子不提我差点忘了。知府大人前几日还送来请帖,邀请大公子观战。听旁人说过好多次,奴才还没看过呢。”
凌犀敛了眸子,扬州的比武大会他也没亲眼见过,虽然比不上武林大会高手如云,但对于在府中闷了三年之久的他来说,任何热闹都值得一观。
阿九见他神情,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公子,您不会是想去观战吧?您这看个灯会都出乱子了,恐怕大公子不会应允的。”
凌犀笑笑,不置可否。虽然灯会上出了点小插曲,但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他出去一天一夜,都没有生病,这足以证明他的身体大有好转,就凭这一点,大哥准能应允他。
扬州的比武大会每隔五年举办一次,由知府亲自坐阵,擂台就设在扬州最热闹的丰元街口,参加比武的人身份年龄性别均无限制,胜出者可得一千两纹银。
比武大会当日,丰元街口被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徐知府于观战台上正襟危坐,凝视着台下。三尺高台上扬有带着武字的朱色大旗,一名衙役笔直的站在擂台上,等待战鼓敲响的那一刻。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百姓们瞧见车前的挂牌,自觉让开一条路。
马车停在观雨楼前,沈瑞率先下了马车,转回身去扶凌犀。
“当心。”
凌犀由沈瑞扶着自己,乖顺至极。本来沈瑞也应该去观战台,可因为怕他受凉,改为陪他去观雨楼。从这里二楼往下俯看,刚好能将擂台尽收眼底。
百姓们挣相抻着脖子张望,愣是比看比武还起劲儿。
“那位公子是谁啊,怎么都没见过,能让沈大公子亲自扶下来?”
“我听说沈府有个小公子,一直没出过府。许是锦绣丛中长大的,娇贵了些,沈府上下当个宝贝似的藏着。”
“今日一见,别说,还真是个宝贝。我要是家里有这样一个人,也不想让别人窥探了去。”
人群中窃窃私语之声顿起,全都是因为这位惊鸿一面的神秘公子。
“主子,那个公子不就是您前几日救回徐府的?”
云翼远远望着凌犀一行人登上观雨楼,神色未变,但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抹杏色,迟迟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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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凌犀等人被伙计带到二楼雅间,专门挑选的采光最好、视野最宽广的位置。刚一落座,伙计紧跟着端上楼里的招牌,碧螺春和桃酥饼。
“客官请慢用。”
凌犀略微颔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见伙计杵在旁边没动,沈瑞斜他一眼,“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伙计如大梦初醒,赶忙低下头,踩着小碎步倒退出去。
“公子您看,下面人好多啊。”阿九东张西望,一双眼睛快要忙不过来了。
方才在车里瞧着,只瞧个大概其,如今在楼上俯瞰全景,才觉人山人海,场面大的很。
沈瑞把点心碟子推向凌犀,“这里视野如何,如果嫌不好,我再让他们找地方。”
“大哥不用麻烦了,这里就很好。”
凌犀看向观战台上,除去徐知府外,还有几个衣着富贵的老爷,“那些人都是谁?”
沈瑞看上一眼,不在意道,“他们是扬州商会的。”
比武大会虽由知府主持,但也要请旁人共同见证,最适合的人选便是扬州城中的这些个员外、富商了。
凌犀将观战台从左至右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那位翼公子的影子。如果他是徐知府的公子,理应也会在观战台上才对。
莫不是他对比武不感兴趣?可那人明明就是个习武之人。
阿九忽然激动起来,“开始了开始了!”
战鼓敲响三声,参加比武的人接连上场。两两对战,胜出者站在台上守擂,如若台下有人应战,则可上台比试一番,再决出新的守擂人。如若没有人再敢应战,守擂人便为获胜人。假设一直有人应战,时间截止到当天太阳下山,最后一个守擂人就算最终胜出。
比武的交手方式没有规定,十八般武艺样样都可,只要能打赢,哪怕上赤手空拳对战流星铁锤也无妨,全看个人本事。
台上的比试越来越紧张激烈,台下围观的人们始终盯紧战况,或倒吸凉气,或拍手叫好。
“公子,您看他们哪个比较厉害,拿大锤的那个?还是拿刀的?”阿九叽叽喳喳的说不停。
凌犀放下茶杯,随手拿起一块桃酥饼,“均尚可。”
他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比这更为惊险刺激的场面他也不是没有见过。
此时,一名手持长剑的男子飞身上台,抱拳道,“特来领教高招。”
对面拿着铁锤的壮汉大笑两声,“侠士小心了,怕你这小身板经不住俺这一锤。”
男子听后也不作恼怒,勾了勾唇,“壮士说笑。”他继而转向台上,冲着徐知府说道,“大人,若在下赢了比试,不求纹银千两,只求和方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杏衣公子把酒言欢一番。”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像是炸开了锅。当下男风盛行,不少大户人家都有娶男妻男妾的先例。方才那位小公子的容貌本就难免让人垂涎,经他如此一说,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某些个胆大的也开始大放厥词,一时间,纹银千两被人们忘到了脑后,竟互相争抢起把酒言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