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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随后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沈砚!这是我天家之事,你有什么资格说?你仗着你姐姐当了皇后,就敢妄议天家之事?”
    “微臣不敢。”沈砚道,“只是天家乃百姓表率,陛下上个月刚祭奠先帝先皇后殿下,百官百姓见之,无不欣慰向往。今日再见王爷,方知晓,不是每位天家,有如陛下般常怀孝心。”
    她提到当今陛下,晋王不语,只恨恨地盯着沈砚。当今陛下重孝道,与先皇后情深深厚,这是朝堂江湖都知晓的事情。想到这里,晋王知道闹大了捅到陛下那里对自己不好,当下起了回避的心。
    可沈砚抢白他的这份怒火仍未退去,他把目光钉在台上瑟瑟发抖的舞姬身上,对左右道:“愣着干什么,把人抓过来,我们走!”
    下人又动手朝舞姬抓去,舞姬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倏忽撞在一个人身前,她双目含泪,只觉得自己今日在两大难星的围堵下,难逃一死,却见那人站在她身后,为她挡去了晋王家仆的追捕。
    长夏回过头,听见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说道:“锦衣卫办事,速速离开。”
    她怔住了。
    原本对舞姬凶神恶煞的家仆也怔住,对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他们可以随便打杀。但这可是锦衣卫!陛下心腹!当场以绣春刀捅死几个王孙家仆算什么,就算是王爷也不会为了他们和锦衣卫作对。
    晋王也怔住了,看见锦衣卫千户横在他家仆面前,他哪里不知道是谁的意思。那双含着怒火的眸子转向沈砚:“你要为了这个卑贱的舞姬,和我作对?”
    沈砚不缓不慢道:“殿下尚未加冠婚配,正妻尚未入门,先收通房,不合礼法。微臣只是为魏国公府有旧,自当为魏国公府小姐说一句话。”
    “谁说我要她,是要收通房?”晋王冷笑,“收个奴婢而已,关魏国公府何事?”
    沈砚回转一眼,看见舞姬已经躲在贺兰拓身后,贺兰拓一人站在晋王家仆前,神色淡然。
    沈砚道,“收良家子为奴,不合律法。”
    “良家子?”晋王嗤笑一声:“哪个良家子会在春风楼里,身契拿过来不就好了。”
    他看向地上跪伏的老鸨,夹杂在两派人马中瑟瑟发抖。晋王眼见武力不行,只能被迫来文,别提有多憋屈了,他冲老鸨喂了一声:“我要买下这个舞姬,多少钱?”
    老鸨连头都不敢抬,弱弱道:“一切由殿下裁断。”
    “好啊。”这与晋王所料不差,他开口道:“一两,我买她。”
    春风楼头牌长夏,身段曼妙、容颜绝色、何况还有倾城般的舞艺,即使放在市价上,也断无这个价钱,晋王这摆明了当众羞辱。然而无人敢妄议一句。
    老鸨垂头正欲答应,忽闻沈砚又道:“既然是售卖,理应价高者得。我出一万两。”
    晋王瞪向沈砚,彻底怒了:“十万两!”
    沈砚一伸手:“王爷,请。”
    晋王如何肯花十万买一名要作践的奴婢,沈砚把他高高架起来放到台上,春风楼所有的人都等着看这场好戏。看见晋王又羞又怒的眼色,沈砚又激他一把——
    “莫不是,王爷不想出钱?”
    言下之意,想白嫖。
    晋王从没遇到过这种挤兑,当场下不来台,整张脸通红:“沈砚,你肯出一万两?你这是在空口套白狼!”
    沈砚慢悠悠道:“我若说我正想买个舞姬,留在家中看着跳舞呢?”
    “你买啊!我在这里看着你买!”晋王指着沈砚的鼻子,“不买你今天别想离开!”
    沈砚拍了下手。
    满楼宾客眼睁睁地看着,三个呼吸之后,两名形貌端庄的锦衣卫,从门口抬着一个箱子进来,摆放在沈砚面前。
    傅迢把箱子打开,一锭锭紧密排列的银子闪瞎人眼。
    一万两的现银绝不是个小数目,一时间,人人都屏息凝神,盯着那箱银子,眼中的贪恋都化为了实质。许久之后,一道道热切、羡慕、嫉恨的视线或望向叩首的老鸨,或望向隐藏在锦衣卫后的长夏。
    晋王也盯着那箱银子,这箱恰恰装好的一万两银子陡然让他发觉,怎么会这么凑巧。
    难道……一切都是沈砚故意的?
    一阵阵猜测涌入脑海,晋王被气得脑袋一阵生疼,他浑身哆嗦起来,眼眶湿润,“我们走!”
    傅迢自箱子旁站起,刚好看见晋王起身离开,几十个仆从蜂拥跟在他身后,他眼眶通红,春风楼明亮的灯火之下,照出晋王眼角的泪痕,他竟是被气哭了!
    二楼珠帘后,围观全程的汪重尧咬牙切齿,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又有个可怜人被沈砚那厮玩弄在股掌之间。
    什么舞姬,什么陛下,通通都是沈砚玩弄权柄的大道理!她这人心太黑了,竟然把目标打到了王爷身上。
    他正愤愤不平,代入晋王生气时,轻轻的笃笃笃声有节律的传来,他回头,见同僚们五官都吓得飞了一片,“怎么了你们?”
    汪重尧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开启的门扉外,有道人影。
    那人一身未加掩饰的红色飞鱼服,身姿挺拔颀长,衬得她潇洒肆意、风姿卓绝,赫然是个翩翩少年郎。可众人看见这个俊美的公子,心情堪比看到来索命的厉鬼。
    沈砚扬眉,“诸位都在。”
    “你你你你你……”席间终于有人鼓足勇气开口,“你来干、干什么?”
    沈砚微微一笑:“都是朝中同僚,打个招呼。”
    一屋人屏息凝神,连气也不敢喘,汪重尧心砰砰直跳,四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