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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看见玉昆仑回头看向自己,泪水流在她那被火烧灼的肌肤上,她咬牙道:“至少,我现在见到了他。以前阿乔告诉我,他生得那样好看,性格那样温柔,我偶尔也会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好友如此倾慕他……”
沈砚走上去,拂过玉昆仑的长发。
玉昆仑抱住她,泪水沾湿了沈砚的衣服,她哽咽道:“我现在见到了,假以时日,我一定要亲自杀了他!”
沈砚拍了拍她的肩:“你会做到。”
除却在冀州时,玉昆仑几乎不与她言说这些,两人都清楚对方的禁忌,小心翼翼地避开,怕一旦出口,痛苦的记忆会咆哮扑来。
可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不去言说,回忆仍然如黑夜般,笼罩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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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霄回到府上,冀王见他面色似有不虞,“什么事?”
朱霄摇了摇头:“儿臣方才与监军去茶楼,见到一卖唱女,善于抚琵琶,令儿臣想到了当初的乔家女。那时候沈如松也在,沈如松为人谨慎多疑,会不会发现异常?”
提起往事,冀王不悦道:“那事你做得天衣无缝,有什么异常?”
“父王说的是,是儿臣多虑了。”朱霄心道,当初逼问乔家女的是我,抓虞家满门的也是我,你倒好,两袖清风。可惜了那乔家女,国色天香、小意温顺。要不是被卷入了那事里,现在该能长成何等风姿。
这件事情是冀王一力主导,那次的瘟疫民怨沸腾,岳和均的那道药方呈上来,已经做足了戏,岂能因这几个人掀翻整个做好的桌子?真是搞不清大小,朱霄嗤之以鼻,不过也多亏乔家女,让父王的注意投到了自己身上。借此事,自己成为父王的左膀右臂。
朱霄的念头又转,沈如松,倒是何时能收复得了这位油盐不进的天子近臣?那就十拿九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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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正在锦州,监督李凌州修复大凌小凌一代城池,大凌小凌是两道河流的简称,奔流的河水横亘在辽东大地上,唯有加固这两条河的城镇,才能便捷地拖运物资修复大宁城。
反正又不用沈砚动手,沈砚乐得清闲。倒是世子,有事没事都来找沈砚一下,沈砚一边虚情假意地与他客套,一边监督。
时间转眼到了初夏,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李凌州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跑来跑去看情况,回头一看,监军和世子两人被亲随撑着伞,闲适地坐在一旁,沈砚的手中,还拿着一杯冰镇的酸梅汤,悠然地饮了一口。
李凌州心想人比人要气死人,赶快转过头去,不自找罪受。
只是……他心中又闪过一丝疑惑,这冀王世子找沈砚的频率也太多了,之前沈砚对自己讲他喜欢男的,到底是真是假?
一时间,李凌州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眼世子,见世子唇红齿白,眉眼弯弯,一腿翘起,蓝色衣裳下摆一晃一晃,正与沈砚讲着笑话,赫然是个标志漂亮的少年郎。
李凌州不禁腹诽,指挥使要是真的和世子有什么私情,世子这一看就是细皮嫩肉高门贵子,能撑得住吗?
朱霄道:“李小将军好像一直在看你?”
沈砚又饮了口酸梅汤:“错,他在看你。他一定在想,我们两人有什么私情。”
朱霄品了品,那个眼神好像确实是,朱霄笑道:“我的纨绔名声,竟已传这么远?”
沈砚将酸梅汤一饮而尽,道:“这味道还可以。世子,你的纨绔名声,冀州全境都知道。他听说过,有什么奇怪。”
朱霄又叫人给指挥使端了杯冰镇酸梅汤,沈砚晃了晃碗,碎冰撞在一起,她听到朱霄淡淡道:“我至今未娶妻,只是因为这天下间的女子,尚无我看得上眼者。”
沈砚心底嗤笑一声,心道,那是当然,凡是你看得上眼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傲气,挨得近了少不得要触犯到你的利益,介时必死无疑。
她把茶碗抬起来,拖长了声音道:“李小将军,休息下喝杯水?”
李凌州正思绪纷飞,听到心底八卦对象开口,顿时吓了一跳,好像做坏事被抓现场,他讪讪道:“多谢指挥使,不用了。”
沈砚端着碗站起身,走到李凌州面前,伸出左手,修长的手指理了理李凌州的衣襟,柔声道:“李小将军,公事再操劳,也需休息。”
李凌州看着沈砚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如坠冰窟。
阎罗一笑,能有什么好事吗?
等等……沈砚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这,绝无可能!李凌州心道,不过沈砚要是看上了自己……一些不受控制的想法自他脑中纷纷冒出,李凌州当即满脸通红,逃也似得走掉了。
朱霄笑得前俯后仰,“你猜的真准。”
沈砚微微一笑,将梅子汤喝掉,眼中看向北方,鞑靼经此一役,需要休养生息,而于儿泊的威信也不如以往,一时半会儿不会发动攻击。这个时候,圣上新的指令应该要发下来。
翌日,关内关外都收到了一道旨意。
天子命公主前来督战。
沈砚未亲自面对朝廷上的风波,她能想象出来,天子这次是如何力排众议,才能将公主送到关外。现在关外风平浪静,朝堂有心人只消一想,就知圣上此举是想要公主殿下趁着沈砚打下的觉华大捷,来接收政治资源。
无论如何,朱桦还是争取到了。
公主到来时,带着一支刚刚组建好的五百神机营精锐。沈砚亲自到誉山关与公主汇合。
誉山关关门大开,总兵副总兵参将等人都前来迎接,落日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