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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日夜心心念念的情郎。
于氏不甘心,也越发的偏执起来,甚至听见小孩子咿呀学语,都会想起来自己是因为不能生孩子而被退的婚。
病了好之后,除了性子更加泼辣了,还总是对身边的孩子十分恶毒。
而沈置毕竟到了年纪,不久便是又有人来说媒,牵线的对家便是宋轻。
婚事是沈原一手操办的,沈置没有任何说话的余地。
虽然宋轻温婉大气,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料理家事都很好,可终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好。
之前风风火火的于氏也一直在他心里,一次又一次的冒出来。
因为退了婚,沈、于两家就没再有什么来往,成亲后沈置也强迫自己安分了一段时间,习惯了身边这个温柔的夫人。
可终究是装作忘记而已,直到两人都在街上碰见,旧情便如星星之火,又慢慢形成了燎原之势。
不过顾忌着沈原,沈置不敢华明正大的与于氏见面,只能偷偷去外边见她。
直到沈原去世了,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没了,于氏才放肆地找上了沈府。
当她见着宋轻孕育了一对可爱的儿女,更是心生嫉妒。觉得宋轻抢了自己的位置,更厌恶这两个孩子。
直到宋轻病逝,于氏才如愿以偿地嫁进了沈府。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嫁过来是因为自己爱沈置,还是因为心里那份偏执与不甘。
那时沉郁茹和沈子耀年幼,常在府里走动。她每见一次这两个孩子,都会记起自己被退婚的事情,那种感觉如刀子一般扎在心上。
自然,之后继母总是没有由头的刁难这两个孩子,府里除了责骂声便是孩子的哭声。
沈置放不下于氏,也不忍心自己的儿女受委屈,便选了个折中的办法,将沉郁茹和沈子耀送去了徐州的老宅。
宋轻的病逝,他是愧疚的。平心而论,宋轻是个好姑娘、好夫人和好母亲,但是就是没有遇到一个好人家。
这一场悲剧若追究源头,却发现没有源头可寻,似乎那一步都是错的。
一步错,步步错,才到了今日这样的局面。
……
起了一阵风,于氏望着房檐,目光中略过了几只往南高飞的鸟儿。她忽然觉着自己被困住,却又不知道被什么困住了。
沈置第一次再自己孩子面前哭得泪流满面,毫无之前自持的长辈的严肃。
他不愿意提这些事情,可今日又不得不一字一句讲出来。
沉郁茹第一次直面他们的过往,思绪本就杂乱,现下一时间还不太能将听到的事情理解透彻。
“你们沈家的事情我不想掺和了,左右我从来都不是沈家的人。”于氏说着苦笑起来。
老泪纵横的沈置,抹了一把脸:“是我对不起你们母亲,郁茹…”
“行了!”沉郁茹把话打断,收起了刚刚升起的一丝同情。一提起宋轻,便是谁也不能说无辜二字。
“于信在哪?”她又看向于氏的背影。
眼下最棘手的,还是傅其章的事情,那些陈年旧事有的是时间去算。
于氏拈着手帕打理头发,一副半疯半清醒的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三日前就出去了,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忽然,她自嘲地笑起来,踉跄着步子:“人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的将军也许命里就有此一劫,根本陪不了你白头到老!”
说罢,她长笑起来,仿佛自己的不如意不能化解,便也要诅咒他人事事受苦受难。
自从于婉灵被堕了胎,她便日日梦见成王要来抓她。还有宋轻一身白衣,捧着那个木匣子来索要庄票。甚至还梦见当时被摔碎的红玉金簪,血淋淋地掉在身上。
如今紧绷的神经早已禁不起再次拉扯。
外人觉着是疯言疯语,可却正戳了沉郁茹的心窝,她真的害怕傅其章有个三长两短。
“景舟,去于家查,把于信给我找出来。”她看着疯疯癫癫的于氏,已经不能断出这人是真疯还是装疯。
沈府里从未有过这么多人齐聚,却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肃杀。
若说之前沉郁茹惯于逆来顺受,自小而来的不安和忍耐一层层地将她包裹,那现在她便是打破了一直封固着自己的外壳。
应当是看多了傅其章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她的神色中竟也似藏了些刀剑似的,能把人看得浑身发冷。
“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于家。”她将眼神挪到于氏脸上,以冰冷回击疯癫,将人激地清醒了几分。
沈子耀发誓,这是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阿姐有这样果决的目光。
这是应是沉郁茹本性里的坚韧,不过是现在敢于将这份无所惧加在自己的身上,去坚定地相信自己。
天上飞过几只南归的大雁,传来几声模糊的雁鸣,沉郁茹收回了目光,不愿再在这连雁鸣都十分哀伤的地方停留,转身要离开。
“阿姐!”沈子耀快步跟上:“我跟你回去!”
“老实在家待着。”沉郁茹很少以长姐的姿态来与他说话,今日却格外沉稳。
现在靖安将军府前路不明,绝不能再贸然拉人进来,免得最后被牵连。
沈置颤巍巍地,犹豫半晌道:“郁茹…你…你回府来住着吧。”
将军府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陷落,他实在不忍心自己的女儿再往那火坑里走。
“家里还有事,不必了。”沉郁茹只偏头答了一句,随即迈开了步子。
一句“回府”,她平静地回了一句“家里”,沉郁茹终究是连一点在沈府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