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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都没得到。
沈置忽然落寞下来,眼神里似乎有一点光芒在逐渐远去,原来她早已有了家。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连一丝一毫的庇护也给不出。自己的女儿即将孤身去面对麻烦,去面对深渊,但是所谓的家人却不能与她一方庇护。
他没有能力去和正临司周旋,没有手段去跟成王、太子博弈,更没有这样一个人去撑起靖安将军府的魄力。
似乎一切帮助,他都给不出。如此看来,沉郁茹确实有理由转身离开。
可沈置不知道,他的女儿要的不过是来自爹爹的偏爱,而非父亲的职责。
就如那天随手塞出去的花生米,远比他每年往徐州送的银两有分量一样。
……
现在朝中流传得火热的便是于信呈上去的那份折子,有人说那折子里写的是傅其章的罪行,有人听的是那里还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罪行。
口耳相传,最后竟成了那折子里有零零散散数十条罪状,至于都是什么罪,便要看说的人记得大楚法典里的什么条例了。
流言如烈火满山,可人们的态度却如三九寒天里的冰雪,一个个冷眼相望。
太子尚未苏醒,辅国老将军托着不甚利落的腿脚一日往宫里去三趟,却都是皇帝龙体有恙,不见朝臣。
可北境一封又一封的军报,却容不得皇帝不见朝臣。
边关已然告急,北境铁蹄正大举冲击嘉宁军防线。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8点的阿七~待会有事情,提前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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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87章 反咬
◎韩兴良反咬傅其章◎
傅其章不是定罪的犯人,自然也不能往大狱里投。正临司没有太多休息的地方,便在仅有的闲置房中选了一间,暂做安身。
正临司里进门两侧便各有一面黑漆的墙,上边挂满了青铁鬼面面具。那些面具也找不出个原型来,只是看着肃杀。
墙边还点了十数盏灯,烛光摇摇曳曳的打在这些面具上,阴影下又泛着青光,似乎是在以阴森的目光盯着来人。
这些东西不仅是用来吓人的,更是镇鬼的,镇那些有罪之人心中的鬼。倘若一人心中有鬼,那见到这些青铁鬼面,自然是觉着阴森可怖,如至阎罗大殿。
傅其章自来是不怕这些的,又问心无愧,他淡然地随着带路的人走过,那些阴森的面具此刻也显得肃然起来。
这里行走的人都是红衣带刀,没什么人说话,来去匆匆。四周陈设多为青黑暗色,见不到植物生气,沉寂中带着莫名压迫感。
准备的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套桌椅。这是傅其章第一次到这个地方,外人口中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的正临司。
他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觉着这里可怖。不过四周空荡,安静得可以从耳中听到自己的心跳,让人平添了些心慌。
他确信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也不知究竟还能不能查清。
除却自身的前途,他更担心的是沉郁茹,真正麻烦的事情在正临司以外,在靖安将军府里。
这事儿说是放在之前,就算是御前的人来了,恐怕也不能将他从府里带走。可现下他不是孤身一人,也不能再做舍一身热血拼个不死不休的事情。
“将军,请到就明殿去!”忽然有人来门口生硬地讲了一句,这里的人似乎都不习惯和气地说话。
就明殿是摆明证据的地方,应当可以两方当面对质,傅其章想着八成是是找到了于信,应当去见见这个红口白牙却黑心黑肠的人。
可出乎意料,在就明殿里他见到的依然是于信呈上来的折子,还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一旁立着韩兴良,并无于信本人。
如此阵仗,他觉着着这次恐怕是有人大手笔要算计自己,作戏作了个全套。
那些士兵颤颤巍巍地跪着,被殿里高粱上挂着的青铁面具吓得不轻。
傅其章进门正与韩兴良的目光对上,两人眼神交锋片刻。
大殿阶上的书案后坐着位没什么表情的红衣人,三十上下的年纪,浓眉方脸,只差将秉正刚直写在脸上。
这人便是正临司的主司,魏简。
“将围场之事讲来,与靖安将军做个对质。”魏简开口,声音干脆浑厚,毫不拖泥带水。
一般的案件,绝不会劳动他亲自坐殿来审。
底下的士兵不敢看傅其章,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语速飞快:“小人守着栏口,就见有人持禁城军调军令牌来要去后山护卫太子,我等不好阻拦只得放行。”
“还有之前靖安将军来问过太子在何处。”
两个士兵一言一语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不敢说与自己有分毫的关系。
魏简的面色似乎与那些青铁面具没什么两样,他拿起桌上一张画像令身旁的人递下去:“你们看看,持调兵令牌的可是这人?”
画像上是周穹的样子,几个士兵见了纷纷点头。如今于信告傅其章与于信之间有勾结,正临司自然不能让他二人见面,以防串供。
士兵打量了画像连连点头:“是是是!就是他!”
“周穹持有禁城军调令,靖安将军有何话说?”魏简问。
傅其章往案后看过去:“禁城军尚在韩将军管辖下,魏大人应当问他才是。”
“回大人,在秋猎前几日末将已与靖安将军做了城防军务交接,不接手禁城军的事情了。”韩兴良先发制人。
明明当时还说尚未整理完,怎么此刻就改了口,傅其章忽然觉着似乎前边还有更大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