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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能平安度过此劫,必定要丰足朝中武将之位,万不可走他父皇的老路,因噎废食。
“殿下!成王殿下不是说兵至京城了吗?如今怎么还不到啊!”一老臣抖着双手,脸上的每一条褶子都显出焦急与无奈。
今日午时成王便已经来信说兵近京城,可到现在都还只是昭宁大军在攻城,没有旁的消息。
太子自知没有领兵才能,如此把军权交到成王手上,算是给大楚谋了条出路,也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现在他只后悔,后悔当初除了诗书国策,应当再去学些兵法与治军之道。可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后悔还有没有用。
他合了会儿眼睛,索性不再想后路,左右成王不可能将大楚江山拱手送与他人。
“想必是正与昭宁大军缠斗,他一定会到的。”徐佑说得笃定。
宫中的小殿内还安置了许多官眷,那些殿里灯火通明,更是安排了重兵把守。
沉郁茹在殿内根本无法安坐,将那数丈的地砖有了数不清的来回,不时便要往门外张望着。
“娘…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殷可竹依偎在自己母亲怀里,眼神空空似乎并无太多思考。
殷老夫人不亏走将门风范,也看不出慌张,只轻抚着她的头,慈祥地安慰:“一定可以的。”
两人轻声对话引去了沉郁茹的目光,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忽然觉着四下空荡荡的,总是少了什么。
危险时傅其章一次次的回护,越发清晰地在她脑海里一幕幕地显现,连那执剑的身影和眉目间的张扬都记的清楚。
突然,自层层宫殿远处传来杂乱的声音,似乎有叫喊声,还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沉郁茹即刻回身往殿门口走去,却看见正有一队重甲士兵匆忙往进跑着,所过之处带起了一片忙乱。
“快关宫门!”“你们都去宫门处!”
为首的将官一路跑着,还不忘扒拉着人安排:“你们去理政殿,与陛下寝宫!”
沉静良久的内宫忽然如火遇油般,气氛霎时焦灼起来,沉郁茹正不知发生了何事,却看一士兵大步跑来。
重甲遮住了下半张脸,看不出表情,不过那急切地眼神却藏无可藏。
“发生什么事了?”沉郁茹未等他站稳便已经开口问,殷老夫人与殷可竹问声也到了近前。
那士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团白雾在面甲前久久不散:“夫人且不要出殿,叛军破城了!”
沉郁茹一阵寒毛耸立,一掌拍在门框上,随即死死地抓住,目光惊惧十分。
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宫内火把灯笼遍点。四处的重甲士兵都已经调动起来,各个宫前都已经加了人手。
“成王还没到?”她一口气哽在喉间良久,终于忍下心中的恐慌。
那士兵看着还有旁的事情,也顾不得说太多,只道:“已至京城,不过现下并未收到消息!”说罢,他匆匆行了一礼,便着急地往远处跑去。
沉郁茹欲迈步出去,可还未行动门前便已经赶来了许多持盾的士兵,将盾牌立在殿前。
看这架势,想必已经准备最后一战了,如果成王不能及时赶到,昭宁侯即刻便覆了大楚改朝换代。
如果这场叛乱放在国土安定时,无论是晋北还是淮北,都能调出人马支援,决不会是现在这番景象。
可晋北军支援北境大伤元气,现在奉命填补边境。淮北军作为南路军的后防线,正与南族纠缠不清。
楚朝两位将军战死之时,昭宁侯大举起兵,可谓是给本就动摇的国土雪上加霜。
沉郁茹将事情脉络一一理过,似乎每一步都没踏在应当的位置上,才酿成了当下境况。
时至今日,她又一次经历了溯不到源头的悲剧,但比她更无助的是整个大楚家国。
昭宁大军以攻城车攻破城门,一时间黑甲黑旗如洪水一般由城门涌入,瞬间淹没了街道。
禁城军便退边打,只留下了一路的血迹与尸体。试问日日操练、兵强马壮,又在北境一战中不曾损耗的昭宁大军,又怎么能是区区禁城军能抵挡的住的。
这时内宫已然没人走动,处处都是严阵以待的御前卫,气氛甚是肃杀。
沉郁茹远处打量一番,强压着剧烈跳动心,多次想往理政殿去看太子。
既然昭宁大军已经破城,那不出几时必然攻入内宫,成王兵至京城却毫无驰援消息,太子也不知作何打算。
一番纠结后,她忽然转身道:“老夫人且与可竹在此处,不要外出。”说罢,便要出门而去。
殷可竹见状追上来一把拉住:“夫人要做什么去!”
“去找太子,成王恐不真心救援。”到了此时,沉郁茹直言猜想。
若论起冒险的事情来,这两人一个善谋一个敢做,从来不会互相劝慰推诿。殷可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起来:“我与你一起去!”
她随即转身看向殷老夫人:“娘,我同夫人一起去!”
本以为刚刚失了丈夫,决不会再让自己女儿冒险,可老夫人却只是担忧地望过来:“注意安全。”
“走!”殷可竹不做犹豫,直接拉起沉郁茹便往出跑。
“夫人!殷小姐!别…”把守的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两个裙袂飘飘的身影已然越过重重铁甲往理政殿方向去了。
理政殿大门紧闭着,殷可竹不由分说地推了门,让殿前的士兵手足无措。
沉郁茹看着这雷厉风行的小姑娘推了殿门,便快步跟了进去。
“呦!二位怎么来了!”小内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