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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淡笑道:“耿大人,本王准备了那东西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耿奇声忙拱手低头道:“是下臣不自量力了,若是那东西半道被人截去可了不得。据说熙王回京路上遇到乱民,一时情急跌下马,此时尚在病中呢。如今这世道,当真是乱的很。”说着,偷偷地看向楚律,指望着从楚律的态度中看出一丝蛛丝马迹。
楚律叹道:“是呢,只盼着二哥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早日康复了。也望陛下早日打发龙威,将这些乱民法办。”
耿奇声听楚律言语之中平静的很,看不出是知晓熙王遇到乱民真相的模样,便硬着头皮笑道:“不知王爷明年何时回京?下臣内子关心郡主的很,知道时日,也好及早为郡主准备京中时兴的衣物。”
楚律说道:“耿大人以为哪一日吉利,本王便领着郡主哪一日回京吧。”
耿奇声见自己问得紧惹恼了楚律,便忙干笑道:“下臣怎有那胆子给王爷选定日期?只是太后岁数大了,陛下指望着王爷们回京能够供养太后几日呢。”
楚律点了点头,便问道:“除此之外,耿大人还有哪两样事要说?”
耿奇声要说的头等重要的事被楚律抢先说了,便不得不拿了楼晚华的事来替上,经了这么几日打听,他与楼朝日已经十分确信楼晚华不在锦王府里头了,“另外两件事,一是楼小弟忧心他妹妹楼侧妃,斗胆请王爷再许他们兄妹见上一面,另一件事,便是据说石秀女被王妃叱令永不排上侍寝表。石秀女才奉了陛下之命来到益阳府,王妃便有此命令,若传扬出去,只怕会叫人误以为王妃心胸狭窄容不得人。下臣虽知王妃不是这样的人,但旁人未必明白王妃为人。况且石秀女又是王妃亲妹,如此也叫人以为王妃不顾念骨肉亲情。下臣斗胆请王妃再给石秀女一次机会,不然不仅下臣回京不好跟陛下交代,想来王妃也不好面对石家人吧。”
楚律笑道:“耿大人当真是能者多劳,竟是将本王家中大小琐事一一说出。本王原当耿大人有何要事,不想耿大人一嫌本王教女无方,二怨本王不体恤下人,三恨本王的王妃心性狭窄。”说到心胸狭窄,眼前浮现出一身姿玲珑的胴体,一边将双腿叠在一处,一边想着回头该弄了一些助兴的小玩意来,既然下定决心要收服了她,便该绞尽脑汁、全力以赴。
耿奇声原要从轻到重地回话,此时最要紧的话被楚律截了去,便只剩下几句不轻不重的,暗道楚律的话定是假的,但王钰来去匆匆,新近又寻不到人,且随着他来益阳府的探子又说这几日跟着王钰的人警惕的很且益阳府军中某些要处戒备也森严的很,只怕除了西院的东西,益阳府还藏了一些其他的。虽已经是十一月,但许多事该做得圆满了再回去,比如王钰究竟在捯饬什么东西,他该察个清楚明白再回去。想着,便说道:“下臣惶恐,下臣并没有对锦王府指手画脚的意思,只是楼小弟与下臣投契的很,下臣看他思念楼侧妃的很,因此替他说上一句。至于石秀女,下臣虽听说她一夜不归,但想来她人在后院,便当是去了哪个要好的姐妹那边了,这也并非罪过。”
楚律沉声道:“想来、便当?本王不知耿大人在自己的衙门里如何,但锦王府里头是容不得这四个字便断下案子的。王妃做出这决断便有她的道理,况且王妃也将此事禀告给了皇后,凡事自有皇后决断。”
耿奇声忙口中说着是,随后叹息地说道:“下臣来益阳府几日,因要求见王爷,不敢肆意离了益阳府,因此耽误了去先王妃墓前祭奠。是以还请王爷宽限下臣几日,容下臣随着郡主一同去祭奠先王妃。”
楚律听耿奇声这话,便知他要拖延时日回京,因他原也有此意,便点头说道:“耿大人不必急着回京,若等着明年春暖花开日随着本王护送郡主回京才是最好。”
45 恨不倾城未嫁时十二
耿奇声听楚律这般说,忙赔上笑脸,陪着说了两句,不敢提石蓝婕的事,暗道此事皇后定会训斥锦王妃用不着他开口,想着,便拿了西院里的事问了几句,左右试探一番,有意要拖延着不叫楚律回了西院,忽地听楚律问道:“耿大人知道燕回关外蛮子作乱的事吗?”
耿奇声惊诧道:“这是何时的事?下臣并不知道。”说着,眼睛溜溜地看向楚律,巴望着楚律再说两句,心里惊疑不定地想着燕回关离着益阳府那样近,难怪楚律会成日忙得不见人。
楚律说道:“耿大人退下吧,本王还要给陛下写折子。”
耿奇声忙道:“那蛮子作乱的事……不知蛮子到底做了什么?”
“耿大人是文官,就莫管这些了。”
耿奇声一噎,瞧见楚律一副送客的模样,不敢再追问,又不甘心出去,便叹息道:“下臣此行瞧见锦王府里变了模样,不由地就想起了先王妃的音容笑貌。”说完,便有意去看楚律的神色。
楚律笑道:“哦,那耿大人不如告诉本王先王妃长得什么模样吧,本王近来有些忘事,很有些忘了她的模样。”
耿奇声气息一滞,暗道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楚律这么快便忘了耿氏,想着,便有意絮叨起耿氏在时的事。
楚律由着他去,提起笔,便动笔写了叫皇帝还他清白、严惩造谣诽谤他身世之人的折子,待写完了,瞧见耿奇声也住了口,便笑道:“耿大人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