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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张颖婉见缝插针地接过话,迟疑道:“只是戚小姐来京城不久,会不会不太懂我们这边的规矩,别是没备下东西。”
秦仪在一旁皱着眉,故作不满,“没备下就用随身的其他物什来抵,这都开始了,岂能扫兴不成。”
不等戚秋说话,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逼着戚秋上前。
其实不过就是为了让戚秋自认倒霉,吃下这个恶心的暗亏。
在座的贵女都看的清楚,暗暗斟酌着,没有出声。
戚秋脸上倒是不见怒气,反而噙着笑,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秦仪和张颖婉做戏。
戚秋刚想说你怎知我就没有备下东西,却被身后之人抢了话头。
“张颖婉,多日没见,你还真是越来越不上台面,如今连抢人东西的做派都有了,看来长公主殿下那位教习嬷嬷真是白请去你家了。”霍娉扬着下颚,带着四五个丫鬟阔步走了过来,说话毫不客气。
秦家人皆是一愣。
秦家和张家是有远亲的,知道张颖婉和霍娉不对付之后,为了秦霍两家面上过得去,她们虽然也给霍娉递了请帖,但却没有料到霍娉会真的来。
霍娉冷眉冷眼地走了进来,丝毫不给张颖婉回嘴的机会,“明知道人家是刚来京城不懂规矩,主家却也不事先提醒着,反而不依不饶。怎么,秦家和张家已经落魄至此了,需要你们靠这种方式来挣银子了?”
秦仪叫她说的脸都红了,气的霍然起身。可偏偏秦韵去换衣裳了,也没个人出来打圆场。
在座的各位贵女谁不知道霍娉的脾性,唯恐被咬上,就算是与秦仪交好的小姐,此时也缩着脖子,离霍娉远远的。
霍娉冷哼一声,“都笑我家是靠我姐姐东山再起的破落户,可我家再落魄的时候,也不曾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偏偏有些人还理直气壮的很,殊不知别人在心里是怎么笑话你们的!”
秦仪气的涨红了脸,张颖婉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差被指着鼻子骂,顿时起身,也是坐不住了,“霍小姐,你说话何须这般难听,大家在一处玩闹,你又何必非来扫兴?”
霍娉在家日日回忆和张颖婉往常的相处,越想脑袋越灵光,也越恨张颖婉把她当刀使。
今日憋着一口气,本来就是冲着张颖婉来的,此时岂能就此罢休。
霍娉一连冷笑几声,“你们既然做得出,竟也会怕人说,还是我哪里说的不对?那你和秦小姐倒是解释解释,你们拿出一些不值钱的破玉佩,为何就非要逼着人家拿首饰来抵。在座这么多位贵女,就非要让戚小姐陪你们玩吗?”
“你们不过是看人家好欺负罢了!”
这话霍娉看似说的掷地有声,实则脑子里不断回闪着戚秋掐着她脖子的画面,着实打了个冷颤。
但为了堵张颖婉的话,霍娉开了头,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秦仪和张颖婉被霍娉这一番话说的语塞,总不能直说他们并不稀罕戚秋的簪子,此举只是为了故意刁难戚秋。
她们的心思在座的谁都明白,却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
戚秋看着眼前霍娉这一战二的场景,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一个白莲女配都会在身边找一个嚣张女配来组队。
这配合起来,一红一白,简直是输出拉满。
眼见秦仪和张颖婉都被霍娉噎得说不出来话,戚秋站起身来,轻轻拔下头上的两根簪子。
她咬着唇,微微抬眸递给张颖婉和秦仪,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原来两位小姐是这个意思,这两根簪子就当是我送给两位姐姐的见面礼。其实两位姐姐若是直说,妹妹也绝不会吝啬的。”
这话刚落地,安阳郡主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她一笑,便有憋不住的人跟着也一起笑了起来。
这也太羞辱人了。
秦仪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戚秋,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能哆嗦出来一句话。
便是张颖婉也攥紧帕子,脸色跟吃了死苍蝇一般很是难看。
可偏偏戚秋眨巴着一双圆圆的眸子,看起来很是真诚,丝毫不见嘲讽之意,好似她真是这么想的一般。
倒叫人不知她是真傻还是装得。
安阳郡主笑得合不拢嘴,促狭道:“秦小姐,人家都给你了,你还不赶紧接过。”
又是一阵笑声响起。
秦仪脸皮薄,哪里受得了这份委屈。
重重将戚秋手里的簪子打掉,秦仪怒瞪着双眸,怒声道:“滚开,谁要你的破东西!”
玉簪应声落地,摔成了两截。
戚秋瞬间红了眼眶,缩回手,不解的难过道:“秦小姐,您这是为何……”
秦仪听张颖婉说了不少关于戚秋的话,见状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一个箭步冲上来,“戚秋,你敢在我面前装!”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那个男子见此情景,登时心中一紧,赶紧去看身侧男子的脸色,嘴里厉声呵斥着,“秦仪,不可无礼!”
众人这才注意到这边,只见秦家公子秦策领着一群男子走了进来,他旁边站着的正是谢家公子谢殊。
秦仪被谢殊的目光扫过,吓的顿时定在原地。
谢殊脸色很淡,走到戚秋身边,替她捡起来掉落在地的簪子,沉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