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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东西?”赵骏挂断电话,脾气来了,还在饭桌上就受不了了。
同桌的人问赵骏怎么了,赵骏还在气头上,指着他们说:“你们自己的屁股擦不干净找我也没用!”
赵骏撂下筷子就走人了。
剩下一桌子人你看我我看你。
白真的出现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不知道是谁通的风报的信,这群人一听说有个跟俞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立刻就坐不住了。
两年前的重要文件随着俞斐的消失而消失,难以不被人怀疑。可俞斐曾经与赵骏关系密切,所以大家也都忌惮着赵骏的意思。
今日一见,赵骏的态度不太明朗,好像跟俞斐没关系了,但又没明说。俞斐这个人到底能不能碰现在还不好说。
白真一口气打了好几个喷嚏,表叔说,被人想,被人念叨的时候才会打喷嚏。但她这种喷嚏,纯粹是因为感冒了。
白真本来在阳台晒太阳,怕感冒加剧,进屋取了个披肩。
回阳台的时候,身体忽然打晃,脑袋也发晕。
“俞斐?”
“俞斐!”
是谁?
白真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俞斐的名字,惊恐地四下张望,撞倒了墙角的一颗盆栽。
身后的落地窗帘轻轻随风飘着,家里没人,除了她自己。
白真是不怕鬼的,一个人在山里住那么久,习惯了。但是现在只要她听见俞斐这个名字,她就浑身难受,惊惶不安。
她捂着头,感觉脑袋里像有人在吹哨子,哨声尖锐,搞得她很难受。
她扶着墙面,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倒。
在那之前,她硬撑着摸到餐桌上的手机,之后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下雨了。
青色的石板路被雨水打地又湿又滑,一股夹着土腥味儿的风卷过来,地上的树叶被风裹挟盘旋而上。
白真拼命地跑,直到路过一个巷口,她闪身藏到巷口的一个旧衣柜后面。
巷子里隐约有人说话,听不真切,雨太大,天又黑,她只好再往前蹭了几步。
雨水顺着她的鼻子往下淌,一直淌进她的嘴里,她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打草惊蛇。
她悄悄探头,往巷子里看。
巷子里有好几个黑影,其中一个靠墙站着,看样子是他们的头头。他正在对其余几个黑影交代什么。白真努力地听,可还是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不小心踩到一粒石头子儿。声音惊动了他们。
黑影停止了交谈,齐齐往这边看过来。
被发现了,白真转身就跑。
她使出浑身力气往前跑,但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
最后她体力不支被擒在地,有人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大雨浇着她的脸,她睁不开眼,张着嘴拼命呼救,但她发不出声来,有人堵住她的嘴。
她知道,她无路可逃了。
脚步声带着回音从身后袭来。
一个男人来到她面前,扣起她的下巴。
一道闪电劈下来,夜空骤然亮起,像忽然放亮的地狱。
她看见男人翘起嘴角,“是你啊!”
“不是,不是我!”
白真吓醒了。
“不是我说你,就你弄这个玩意谁能想吃啊,饭和菜混在一起,这像啥啊,一点食欲也没有。”
她发现自己在医院,说话的是她隔壁床的女人。
怎么进医院了?
白真还没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
钟旭忽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热水壶。
他把热水壶放在旁边窗台上,还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真撑着身体坐起来,浑身酸疼。
“我怎么了?”
“咳,说起来可够吓人的!你给我打电话,没声音,就听见你在抽气,我赶紧就来了,一进门就看你在地上躺着,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就赶紧把你送医院了。”
白真慢慢想起来,她好像听见有人叫俞斐的名字,之后就感觉发昏,她就给钟旭打了电话,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真奇怪,她身体一向好得很,怎么一到了这里,各种状况都来了。
“医生怎么说?”
“别担心,没什么毛病,该做的检查都做了,除了手背,手肘有些擦伤,别的地方都没事儿。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让你多休息。所以我说啊,你那个工作日夜颠倒太熬人了,不行就换一个吧,欸,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这时候隔壁床的女人插话说:“妹子,你对象都急坏了,一晚上没合眼,就守在你身边看着。”
钟旭笑一笑,没做解释,“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哎呀,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到这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是谁在住院。”
隔壁床的夫妻俩又拌起嘴来。
白真有点不好意思,两次入院都是钟旭忙前忙后,实在太给人添麻烦了。
“不好意思啊!又给你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没事就好。”钟旭站起来,从窗台上拿过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半杯水。
他用手心试了试温度,“可以喝了。愣着干什么?喝吧!”
“谢谢。”
“以后记住不要在阳台吹风,天凉了,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