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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是皇后党羽啊!!!
萧烨脸苦得像吃了十斤黄连。
“你还不接?”吴桐拍了他一下,“你真想抗旨不遵?官家会怎么样我是不知道,皇后会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保证。”
萧烨脸更苦了,他不想接,他凭什么要接啊!为什么啊!
他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拖延的借口:“今日可是上巳,朝廷休假不视事。”
吴桐:“……”
闵廷章:“……”
这个借口真是……既离谱又让人无法反驳。
“早一天晚一天有区别吗?让你为朝廷效力就那么委屈你吗?”吴桐翻了个白眼,从闵廷章手里拿过诏书拍萧烨怀里。
萧烨捧着诏书小声嘟囔:“究竟是为朝廷效力,还是为皇后效力?”
“你说什么?”吴桐没听清。
萧烨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对审官东院的几人说:“本王还有事,就不招待几位了。”情绪低落地走了。
吴桐都不知该怎么吐槽他那造作的姿态才好,只好对闵廷章说:“我们家王爷每个月都有几天情绪低落,理解啊理解。”
“理解,理解。”闵廷章点头说:“吴掌书,若无他事,我等就先告辞了。”
吴桐说:“我送你们。”
她把闵廷章等人送走,折回去找萧烨,她觉得很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他的工作态度问题。
楚王领了理欠司的差事,要跟王确等人一起满京城找人讨债了。
天还没黑,消息就传遍了。
“楚王果然是妖后的走狗,难怪王确一上门催驱,他就痛痛快快地还了国库借支。枉我还推崇他诗画双绝,没想到他竟堕落到匍匐在妇人的裙底下,可恨,可悲呐!”有人发出如此悲叹,响应者众多。
都不需要一日,就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楚王在京城的文人骚客当中声誉呈断崖式下跌,从“真名士自风流”变成了“面目可憎的妖后走狗”,他的诗集书画还被偏激者拿出来当街焚烧。
楚王府的长史许和通在外头打听了一番,回来将这些报与萧烨,把吴桐好不容易顺好毛的萧理欠又给整自闭了,吴桐那叫一个气,罚了许和通半年的俸薪。
许和通大惊,干净力挽狂澜地说:“不过那些烧王爷书画的人都被潜火队的给抓了起来,说他们恶意纵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桐听了就是一阵爆笑。
萧烨则更自闭了——自己的书画被烧,还是恶意纵火,这世道,对他这个闲散宗室恶意太大了。
“好了,你自去忙吧。”吴桐打发许和通。
许和通磨磨蹭蹭:“那王妃,您看臣的俸薪……”
“行行,看在你逗笑我的份上,就不罚了。”吴桐说。
“诶诶,谢王妃,王妃大德。”许和通高高兴兴走了。
“这个许和通,油腻得很。”吴桐摇着头评价了一句,转脸就瞧见萧烨瞪大眼盯着自己,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很没有诚意地安慰他:“好了好了,别气了,有什么好气的,你那些淫.诗.艳.曲一不能吃二不能喝,还容易教坏小朋友,烧了就烧了吧。现在有官职在身了,还是个实职,以后咱们写些健康积极向上的,啊。”
“我那怎么就是淫.诗.艳.曲了!你给我说清楚!”萧烨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还更气了。
吴桐啧啧:“又是‘解罗衣’,又是‘拥香衾’,还有‘低吟浅唱真滋味’啊‘教君恣意怜’啊,都这么露骨了,难不成是我淫者见淫?!”
“咳咳咳咳咳……”萧烨一阵惊天爆咳,脸都咳红了,惊恐地看着吴桐,“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猜。”吴桐笑眯眯。
萧烨不想猜,他与友人夜宴,酒酣情浓之时写出来的那些诗,难道吴桐都看过?
“差不多得了啊,你这苦瓜脸看着就不喜庆,与其郁闷改变不了的事情,还不如好好想想明日早朝你要怎么办。”吴桐给了萧烨肩膀一拳。
萧烨惊恐:“上朝又关我什么事?”
吴桐无语了片刻,叹道:“你可真是闲散宗室当久了,人都快废了。你虽然没有授定禄官,但你是正一品亲王,现在有了差遣,肯定是要上朝的。等等,你不会连朝会制度都忘了吧?”
“当……当然没有。”萧烨脖子一梗。
“没有就没有,做什么说这么大声。”吴桐白了他一眼。
萧烨挺直了不过几息功夫,又垮了,恶狠狠地说:“我那皇侄媳好端端为什么要折腾我这个皇叔!”一定要强调辈分,给自己找点儿上风。
吴桐想了想说:“或许是看你今天吵架吵得好?”
萧烨:“……”
吴桐:“舌战群儒,大杀四方,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萧烨:“…………”
吴桐:“把别人家私底下那点儿丑事都给曝光了,扒了满朝文武的皮,塌了满朝文武的房。”
萧烨:“………………”
吴桐总结:“杀疯了。殿下一定是看好你这个特长,才让你去讨债。国库空虚,老赖成灾,朝廷需要你,百姓需要你。萧理欠,看好你哦,加油。”
她顺手卖了个萌,萧烨偏开脸,低咳两声,耳根有点儿热:“你、你好生说话。”
“说什么说,吃饭去了。”吴桐站起身就准备离开抱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