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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台加滥杀,再加上无数人的心寒,这不正是云惊月出场的最好时机吗?
君莫邪:“原来如此!我孙女儿此计甚妙!小子,你若是在此刻出现,说不得还真能动摇宣王的军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啊!”
在沐鸢明白的同时,吃果子的二大爷也明白了过来。
云惊月:“你们是说让我从天而降,给他们带去希望?那,那关村妇和老头儿什么事呢?”
云惊月的意思,显然是放那群伙夫走,连村妇和老头也一起放走。
因为他也大概明白乔乐的计划了,可明白不等于安全。
现在的一切优势,都存在于他们的想象中。对他们无关痛痒,可对普通人还是太危险了……
何况还是妇女和老人……
这青壮年你都放走了,怎么就不放女人和老人呢?说不过去啊。
望着钻牛角尖的云惊月,乔乐的拳头硬了。
乔乐:“都说了是太子降临!你难道不记得你出门的排场了吗!我……”
扶额,乔乐觉得她快被云惊月给气死了。
别说太子的排场不排场了,就说你孤家寡人的跳上去,根本就没有视觉冲击力好吧?
你还真觉得你是绝世大侠,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场啊?
别说是你,就是让君晏和沐鸢平平无奇的往上一站,下面数万人也会觉得他们有毛病好吧?
乔乐:“排面!要想计划成功,就必须要有排面!美人开路,丝竹缭绕,一剑惊鸿懂不懂?”
说到这里,乔乐就不得不提一提舞台效果这个词儿了。
一场戏光有主角是不行的,就像红花还要有绿叶来衬呢!
所以她、沐鸢、二大爷、燕离以及一众多余的侍卫,就是配角。
其中以她、沐鸢、二大爷三人最为重要。
就因为他们重要,所以他们必须出列,也必须有人顶替上来。
毕竟青壮年的云惊月和燕离,侍卫们能顶替,可白发老头和两个村姑怎么顶?
把头发染白吗?
怎么染?
乔乐是没法子的。
至于变性塞苹果什么的,就更容易穿帮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可不得留下两个村姑和一个老头儿吗?
这是剧情需要啊!
而作为剧情的一部分,乔乐等人是配角,那么那群混进去的侍卫就是气氛组,负责带头狂喜,对太子低头叩拜。
那么有了气氛组之后,自然也不能少了苦主。
谁是苦主,当然是老方等一众要被行刑的倒霉蛋儿啊。
苦主看到有人来救自己,那不得磕头如捣蒜吗?
最后就是受众了。
谁是受众?
写是给读者看的,这演戏自然是给不服宣王,甚至想叛变的那群士兵演的。
细细一理,这简直严丝合缝。
别说了,乔乐觉得这计划要是不成,一定是云惊月自己非的!
看着乔乐那看傻子的眼神,云惊月默默地闭上了嘴。
这个曾经自信满满,与乔乐在荷花宴上疯狂死磕的骚包太子,如今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乔乐说一,他居然都不敢说二……
行吧,你说了就是。
我不反抗了,不反抗了还不行吗?
一边对乔乐心服口服,云惊月一边两脚发颤的看着身旁的剑仙大人。
我都答应您孙女儿了,您这剑能不能挪挪位儿啊?
我脖子皮儿挺薄的,小心溜边儿啊……
于是乎,当日落西山之时,那从山中打猎归来的老方瞧见自己面前这二十双手空空如的手时,他绝望了。
他原以为自己一行人的运气已经够好了,打了六十来只猎物,怎么也能跟这二十个人凑凑,跟上面求求情。
直到……
各位啊,这一只没有的你们,真的不是在演我们吗?
第905章 装逼是祖传的
傍晚时分,云似火烧。冬日的寒风夹杂着一抹凄凉,在老方等人的脸上无情的拍打。
因为他们方才有多么信誓旦旦,此刻便有多么的痛不欲生。
看着那位扮演云惊月的侍卫,老方真想厉声呵斥对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提出打猎的是你,可一只猎物没打,直接让我们失去了求情机会的也是你,你到底是不是人?
本来他是该这般问的,这不,在他身后那一群努力了一整个下午,浑身都是伤痕的杂役们也纷纷握紧了拳头。
然而他没有问,其他杂役也没有动手,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
习惯的接受失败,习惯的被人踩在脚底,更习惯了被别人拖累。
在一个没有体质没有公平更没有人性的组织与环境中,这不过是常态而已。
骂人解决不了问题,打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免于刑法。
不可能的……
叹了一口气,老方终于做出了最坏也是最后的决定。
逃吧……
趁军中高层还未发现他们,还未开始追责,还未把他们送上刑台,先逃吧。
老方:“大家分散逃跑,能不能逃过这场浩劫,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说罢,他自己已先选择了一边,极其朴实的开始脚底抹油。
然鹅,他刚跑出去两米……
嗯,就两米,他便被赶来的边军当场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