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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钻牛角尖,天堂地狱、三位一体,耶稣人死了七天又活了,这不是学迷了?
黄品贤当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有那么多玄妙的说法,只是他这个衣衫严谨,就真的有一点道学风范。
当时听他这样戏谑地说话,黄品贤便微微一笑:“一直这样惯了,若是解开来,总感觉不习惯。”
于是林珑便自己解开了衣服上面两颗纽襻,将胸前一片肌肉露出来,笑着拉他的胳膊,和他说话,结果黄品贤一转头,便看到了他胸口处那一条白生生的皮肉,林珑脸上的皮肤带了一点淡蜜色,身上则是因为穿着衣服,少经历日晒,所以肤色更加白一些,此时那一块肉就那么明明白白地在黄品贤眼前晃动,再加上方才的对话引发的联想,黄品贤便感觉有一根细细的手指在挑动自己的神经,身上忽然间更加热了,那种灼热却不完全是因为天气。
尤其让黄品贤感觉难堪的,是他的胯下居然硬了起来,夏天穿得少,衣衫裤子都是薄薄的,况且又是短衫,不能够遮挡下面,因此这一下便看得清清楚楚,林珑咯咯地便笑了起来,乐得身体乱摇,如同给风吹动的杏树,东摇西晃,还散播着绯红色的花瓣。
黄品贤给他这一笑,下意识地竟然伸手遮掩住胯下,马上又觉得不太对头,但是要挪开手,给林珑眼睁睁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似乎也不是很有体面,他正想要干脆转身离去,却给林珑抱住了身体,将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林珑的手握住黄品贤的手,两只手一上一下,慢慢地共同动了起来,揉搓着给两层布遮挡住的阴茎。
黄品贤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从前要么是他自己自慰,要么是林珑为他口交或者用手抚慰,然而此时这样两个人的手同时按揉,还是第一次,恍惚中黄品贤便感觉已经不仅仅是两个人的手,这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就好像两个人的身体,一个盖住了另一个,还在不住地动,这样想着想着,黄品贤便感觉一阵恍惚,忽然之间身体一阵乏力,一直紧紧按在胯下的掌心感觉到一点湿润逐渐浸透过来,那水汽越来越明显,是自己的精液透了出来。
一阵虚空之中,黄品贤靠在墙上当了一会儿圣僧,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缓解过来,望着林珑那笑盈盈的脸,忽然间便想到林珑有一次说,当年的唐僧玄奘其实不必去西天取经,世人也不必苦修佛法,只要在这样事情之后,就很可以体会什么叫“四大皆空”,正在想着,林珑已经动手来解他的裤带,黄品贤不知怎么,也伸手去打开林珑的腰带,两个人很快脱了裤子,下体赤裸,黄品贤转过身去,两手撑在墙上,分开两条腿,林珑从背后便进入了他。
想到那一次的性事,黄品贤不由得一阵耳朵发烧,一颗心怦怦乱跳,他连忙定了定神,正在想今年的天象很有些异常,刚刚四月底,就如此炎热,热得人都要脱衣服了,就听到又有人在说:“曾老九把咱们当后娘养的了!”
然后就是一串抱怨。
曾老九指的是曾国荃,曾国藩的弟弟,这一次是他统辖各部,进攻安庆,因为在家中排行在九,人称“九帅”,那是在一切太平时候的尊称,倘若有所埋怨,便改成了“曾老九”,构词方式如同“孔阿二”。
因为是太平军的降兵,韦俊的部下当然就没有享受正规湘军的待遇,他们的饷银是减半的,即使不去主动问玉字营的兵勇,“你们每个月关多少饷?”,可是毕竟是常年与湘军作战的,湘军那边的一些事情,太平军也知道,晓得湘军饷银丰厚,而自己只得他们的一半。
这倒是也罢了,这些新转过来的官军,也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没有底气去和嫡系湘军要平等,然而即使是这削减了一半的饷银,还时常不发出来,这一次进攻枞阳,还欠着两个月的饷,虽然食物倒是还有,每天都能够吃得上饭,然而缺钱太难受,如今又不是在太平军里,搜剿到的金银财货一律归圣库,大家都没有什么饷银可言,只是每个礼拜日发一点礼拜钱,可是现在明明是在湘军,湘军是有饷银的,为什么却仍然手里没有钱?因此便不由得愤愤了。
这一天晚上,黄品贤和林珑睡在一起,林珑抚摸着黄品贤的脸,忽然间说了一句:“我觉得这样很好。”
黄品贤微微愣了一下:“什么?”
林珑笑道:“就是虽然在军中,但是能有一个心爱的人陪伴,便不会寂寞。”
本来都是高阶军官的特权呢,清军这边就不必讲了,胜保虽然是在作战过程中,也带了几名妾室在军中,即使是太平天国那神仙一样的陈玉成,据说也带了一个女子在身边,黄品贤一直把陈玉成当成心中的白月光,也不知他是否晓得这件事,更不知心中感受如何,林珑从不会和黄品贤谈起这件事,不过有黄品贤陪在自己身边,林珑便感觉,一路征战也不算太过枯燥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