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页
“不,我不这么认为,”贺子兴特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从概率上来讲,那赢得那哥们儿既然能跟你一块儿站讲台上一较高下,说明人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你弃权那是你弃权的,在比赛场上,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你找再多借口都没用。”
方鉴立刻就生气了,他就觉得这两个人果然是一伙儿的!
方鉴不悦的搬着凳子往远处坐了坐,扯过桌子,跟贺子兴的桌边彻底分开,然后背对着人继续埋头睡觉。
贺子兴:“……”
天底下有这样的人吗?
是他自己说他输了的!
“操,”贺子兴踢了踢方鉴的凳子,催促着:“你还没说是谁赢了你呢!”
“是傻逼!”方鉴说。
贺子兴啧了一声,说:“啊呀,鉴啊,你这嫉妒心可真够重的啊!”
“是你自己说的。”方鉴说。
“我?”贺子兴一愣,随即扯着嘴角笑笑:“我说什么?我可没说人家傻逼!”
“随便,”方鉴懒得解释:“你没说就没说吧。”
“嗯。”
贺子兴也趴在桌子上静神的阖着眼。他再没了睡意,思绪纷飞,却越不过心底藕断丝连的难舍情愫。
……
“你朋友?”
“切,我可没他这种朋友。”
“那他是?”
“哦,一傻逼。”
.
按照计划,史溟和宋朴两个人要在十一月入职,所以十月底就跟学校请了假准备飞去广州。
孟东负责和付康那边的人接洽,又联系了史平的私人飞机,史溟和宋朴负责提前在李老头那里结课,两个人这半个月也是通宵达旦的啃书做题,紧赶慢赶才通过了李老头最后那场刁钻刻薄的结课考试,临行前,史溟主动找了李老头聊了聊。
话题很简单,史溟问李老头有没有意向为一家规模不是特别大的公司做经济顾问,工资不是问题。
李老头的回答也很简单,他冷眼瞄瞄的扫了史溟一眼,然后哼了声:“看心情。”
史溟很无语,因为之前每次李老头提出想要他考去他们那所财经大学的建议时,史溟出于自己的小心思,没果断的拒绝,只扔给人三个字“看心情”。
这仨字对付老周还可以,对付锱铢必较的李老头就不行了。
好在李老头没把话说死,他知道史溟一直在鼓捣股票,主观上以为史溟要自己开公司想挖人,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工资不工资的早就不在乎了,他更看重的是眼缘。
史溟这个人,就很得他眼缘。
虽然总仗着自己学得好老是气他,但老头儿还就挺吃这一套,像宋朴那几个色厉内荏的小子,对底下佣人动不动就吆五喝六,到他这儿就乖得比孙子还孙子似的,他就不是很喜欢。
“老头,别告诉史平。”史溟最后有点不放心的说。
“小子,用不着你教。”李教授坐沙发上捋着小胡子看他,一双浑浊的老眼犀利锋锐,让史溟总有种老头早就洞悉一切的错觉。
其实两个实习职位原该没有史溟的份儿,广州这家分公司掌股的主要责任人是宋氏这边的人,宋叶原本想的是让自家的几个接班人去,家族企业危机感一直都很强烈的史平就硬把史溟给塞了进来。
无论是安排上私教课,还是抢占实习机会,史家和宋家平波无浪背后的暗涌争夺从未停止。
宋叶陪嫁带给史平的不止有成亿的经济效益,还有经济战略上的制衡,宋史两家都是商人,商人以利益为首,夫妻和睦都是演给别人看的,实际上的金融商业圈内被人引为模范夫妻的宋史夫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史平把史溟从他弟弟那边弄回来时,引起了宋氏全体成员的不满,宋老总那边也没少给他施压,史平是个事业心和功利心很重的男人,也非常看重自己打下来的事业的传承,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费尽心思的把史溟弄回史家,就是为了继续延续香火接替自己。
对于史平来说,他不需要考虑史溟的任何感受,他任何的给予都是史溟捡了天大便宜的福分,他也用不着管史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因为一个企业的未来继承人,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虚无又不实用的真爱,冷静睿智的放远目光追求最大利益,才是史溟这个身份应该做的事。
史平是做生意的商人,所以他的儿子,也必须是商人。
“我要走了,小狗,”史溟蹲在正趴在桌上画画的史灿灿跟前,抱着她跟人贴了贴脸:“跟我说再见。”
“哥、哥哥!”史灿灿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亲,然后伸手去抓史溟裤兜里的手机,眨着大眼看向史溟,嘴里兴奋的念叨着:“要看!要看!哥、哥哥!”
史溟没动。
史灿灿仰脸,拍了拍他的膝盖,口齿不清的说了声“再见”,然后又讨价还价似的指了指他的裤兜:“看!”
“你喜欢他吗?”史溟轻声问。
“喜、喜欢!”史灿灿点点头,脸颊上嘟嘟的小肥肉也跟着颤了颤。
这半年史溟一直在史家,史灿灿跟他接触也越来越多,也就只听他一个人话。
史溟是全家唯一一个愿意在她发脾气抓狂扔东西时还肯抱她的人,妈妈不亲爸爸不爱,史灿灿从小就是个暴躁的凶小孩,见人就抓,逢人就咬,哭闹起来不仅能把别人给抓的一道一道的血痕,连自己的脸上身上都会狠狠的抓出血,看史灿灿的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没人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