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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士弘的贼军横扫江西等地,第一件事就是“替天行道”“为民伸冤”,杀光了所有的官员,衙役,地主老爷,骑在穷苦百姓头顶上的恶人,必须全部杀光。第二件事,就是杀了商铺,酒楼等等赚钱地方的人。不杀了他们,怎么抢银子?
林士弘会任命官员,会瓜分田地,却不想要空荡荡的破酒楼破商铺。房子又不值钱,随便找个地方,堆几根木头就能盖一座,谁稀罕啊。这些在城池中的闹市区的商铺酒楼就空了出来,被一群群的贼人头目的亲戚瓜分。
亲不亲,自家人,自己敢打敢拼,发达了,除了衣锦还乡,还要提拔亲人,这空着的酒楼啊店铺啊,就交给这些故乡人打理好了,成了,自然要分好处,不成,那是这些故乡人是扶不起的阿斗。
这林士弘所有领地内的商铺酒楼客栈,是没有本地人经营的,全是一口九江方言,不会一句洛阳话长安话的外地人。
某个村子里。
丹阳的官吏敲锣打鼓,招聘贤能,却依然没有动静。
一群百姓嘀咕着,以前大随朝的时候,官老爷都死了,林大当家的时候,那些官老爷也跑了,哪里还会有人懂得洛阳话,识得字啊。
“识字的都是文曲星,都投了林大当家了。”一些百姓对林大当家很有好感,地主老爷的田地都被大家分了,欺压大伙儿的官老爷都杀了,先生们也打死了,勤劳善良的只认识几个字的老百姓,都在林大当家的地方当了大官。
“唉,他们要不是跑了,我们村就出了官老爷了。”一些百姓对越国的官吏恨之入骨,就是这些人,赶走了他们村的唯一一个文曲星。
【作话】
抱歉!又更新迟了。
2019.02.27.20:00自查修改错字。
第216章 被逼比下限
铜陵的街上,百姓越来越多了,个个神色有些诡异,见了其他人不敢说话,却又好像很想说话。
“这不是钱管事吗?”某个中年男子经过,好些人和他打着招呼。所谓的钱管事,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管事”,他只是姓钱,附近的相邻取笑他的姓,有这个威风凛凛的姓,做个长工杂役什么的实在是太浪费了,应该做管事啊,于是带着取笑带着揶揄带着“你也没钱我就好过”的“钱管事”的名字,就取代了他的真名,在铜陵飞快的普及,倒是成了百姓中的名人,就是不认识他,也听说过他的名字。
钱管事笑着点头,有人就问道:“钱管事,你倒是说说,这日子怎么过。”钱管事就怔住了,我只是个打杂的小百姓,这种巨大的问题,你要么去问聪明人,要么问自己亲戚,问我个路人甲干嘛?这年头祸从口出,说错了话要倒大霉的,钱管事急忙挤出微笑:“呵呵。”打死不表态。
周围好些人却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这林大当家被赶走了,新官老爷到底是谁啊?”以前有那些识字的人会解释,究竟这城头变换大王旗,今天又是谁家当了山大王了,如今只能盯着写满字的公文发呆,偏偏又听不懂那些外乡人说什么,好多百姓到如今都没有搞清楚这铜陵城就是归谁管了。
有说是胡星君的,可没见到有人嘴里喷火什么的,怎么能证明是星君的人?有说是江淮间另一个人更多的山寨当家的,不然林大当家怎么可能被打败,官兵都是一坨屎,怎么可能打败林大当家。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林大当家被杀了好些人,否则而不至于逃得这么快。
“那个官老爷到底说什么了?”有人茫然的问,每天都听到敲锣打鼓,但是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难道,是要收钱收粮?”有人颤抖了一下,林大当家的官员管理铜陵的时候,天天收银子收粮食,时不时还要拉走一批人做壮丁,这新的官老爷只怕也是如此。
“呸,老子就是不交。”有人硬气的道,周围的人轻蔑的看他,这种话一听就是假的,敢不交钱粮的人,早已被林大当家砍死了。
“钱粮,我肯定是愿意交的,可是,交多少啊?”某个百姓慢条斯理的道。周围的人心中活泼泼的,知道终于要谈到大家真正关心的地方了。那人却闭了嘴,一声不吭。周围的人忍不住催促着:“你倒是说说啊。”那人笑眯眯的看看,坚决不开口。
众人起哄了半天,将没有傻瓜愿意当出头鸟,只能无奈的散了。
钱管事悄悄地回到了家,将方才的事说了,一家人叹息,果然人人都想着是不是能够借着官府无法和百姓沟通,干脆的就当官府不存在,拒绝纳粮纳税。
“这件事,可以做,不可以说。”钱管事低声叮嘱家人,难得遇到可以抗税(逃)税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了。若是以后官老爷终于学会了铜陵话,追究下来,也能推脱是听不懂官老爷的话,造成的误会,绝对不是有意不交税。
“俗话说得好,入乡随俗,官老爷进了铜陵,就要会说铜陵话,找几个铜陵的师爷,请铜陵的头面人物吃饭。外乡人想在铜陵站稳脚跟,问过我们铜陵人了吗?”钱管事复述着这段时日听来的悄悄话。一家人用力的点头,不管哪里来的官老爷,都要记住这里是铜陵。
至于为什么官老爷没有找铜陵师爷,为什么没有请头面人物吃饭,他们这些小人物是不知道的,左右不过是官老爷官架子大,看不起铜陵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