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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吹雪看看一群工部的官吏,扁嘴,这些人啊,个个都不肯放弃以前的习惯,这格物道真是任重道远。
“先把宇文恺调回来。”余阿福不能让手中唯一的建筑专家累死在极西之地。“让他去长安修养半年再说。”
一群工部的官吏看余阿福,怎么可能修养半年,杨轩感等人一定杀到工部砍死余阿福。
“那让他们排个序,一个个来,决不能把知识分子当骡马看。”余阿福无奈,修养半年只是气坏,极西之地是战区,怎么可能放弃修建棱堡。
只是,这消息要发到小亚细亚半岛,唯一的办法就是飞艇送信,快出天际的航空信依然要十几天,习惯了高速处理政务的余阿福立刻有些郁闷了,从西征军送出宇文恺身体不妙的信件开始计算,一刻钟都不耽误,答复公文回到小亚细亚半岛,竟然要一个月?宇文恺真要是有病,早就挂了!
“啊啊啊啊啊!你快给研究发报机啊!啊啊啊啊啊!”余阿福抓着葵吹雪的胳膊乱晃。
葵吹雪摇头,电报机看似简单,这收发信号的部分就是搞不懂该怎么做。
……
君士坦丁堡西岸,杨轩感收到了工部的公文,言词恳切至极。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句话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公文中常见,万万不能当真,官话套话假话而已,但这次在工部的公文中出现,很是不同寻常,杨轩感隔着纸张都感觉到了工部的悲愤。
“我也感觉到了。”穆清用力点头,整篇公文中,密密麻麻的写着232个字,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大大小小重复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再感觉不到其中的悲愤,脑子肯定有问题了。
“仔细想想,确实催的太急了。”杨轩感反思,宇文恺整天飞来飞去,确实好像憔悴了不少,因为建个城堡就把同僚给累死了,有些过意不去。
“东岸很太平,拜占庭人没有反击的迹象,我这里的棱堡可以再缓缓,你这里可能急了些,必须先建。”杨轩感决定干脆退出棱堡建设,让其他焦急的地方先建。
穆清摇头,君士坦丁堡西岸焦急?她看看外头,用力摇头。“末将认为,西岸也可以缓缓。”
杨轩感站到窗口,望向远方。
君士坦丁堡西岸的城墙外,如今多了一个露天集市,一群拜占庭人正在集市中大声的叫卖:“祖传盔甲,刀枪不入!要的快来看看啊!”几个男子穿着城中的板甲,在集市上艰难的行走,不时拍打着胸口,哐当作响。
“要不是我弃武从文,一心要去大楚考个状元,这套祖传的盔甲怎么可能卖给你们?”某个男子摸索着板甲,泪流满面。“这个疤痕,是我祖父与敌人作战时留下的,这个小洞,是我父亲与敌人厮杀时中了一箭,瞧,没有贯穿!多结实啊。”附近的顾客们一点买盔甲的兴趣都没有,大老远跑到君士坦丁堡,还不是为了买板蓝根,谁脑子有病买盔甲啊。
“唉,都是拜占庭商人,怎么可能有板蓝根呢,必须找东方人啊。”有人焦虑的看着君士坦丁堡,城墙上的(弩)箭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更高处的天空中,一艘飞艇悬浮着,没有任何动作,却依然吓得下方的拜占庭人不敢放肆。
“你想学洛阳话,你可找对人了!”一个拜占庭人冒了出来,笑容满面:“学外语,到新西方!专注洛阳话十八年,致力于高效提升!”
又是一个人挤了过来,道:“胡说,学洛阳话什么时候轮到新西方了?我越孚教育排第二,谁敢排第一?”
“老乡,别信他们的,新西方和越孚教育都是骗子,想要学洛阳话,还是得靠我们牡丹花越语学校,三个月包学会洛阳话,不会包退钱!”又是一个人道。
“胡说,我们才是大楚大越官方合作伙伴,教学精益求精!”一群人厮打在一起。
更远处,是君士坦丁堡西岸的码头,几艘船只正在运输着铁矿石,一群波斯人奋力的装卸着,而运送铁矿石来的拜占庭贵族正与大楚士卒交谈。“这是我们运过来的第三百车了,再运一千七百车铁矿石,你就卖给我一段板蓝根,千万不能忘记啊。”
“放心,我大楚说话说话,有两千车铁矿石,就有资格参与板蓝根拍卖会,绝不食言。”
杨轩感收回目光,君士坦丁堡西岸为什么变成了一个大集市?谁知道呢,反正目前看来很安全。
“也好,那君士坦丁堡两岸的棱堡都暂时停建,让其他地方先建。”杨轩感最近手头兵力宽裕了些,麦铁杖又运送了一万突厥族士卒过来,多了这一万士卒,他再也不把拜占庭人放在眼中,随时可以支援君士坦丁堡西岸。
“若是能够不动刀兵,用板蓝根干掉拜占庭,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杨轩感看着那些热衷于板蓝根的拜占庭商人,确信商人没有国籍。
“胡雪亭叫这什么来着?”杨轩感费力的思索,终于想了起来,“经济侵略?”
他看着外头的蛮夷,觉得这个口号实在不好。比如把饼画的更大些。
“来人,通知各个培训学校,他们的课程必须围绕大楚是天下最有希望的地方,大楚人民是天下最勤劳勇敢的人民,只有大楚富裕了,欧罗巴才能够富裕。我大楚不是来征服欧罗巴的,是来建立欧罗巴共荣圈的。”杨轩感下令,哪个培训学校敢不这么教,立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