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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乏了,让她不必多礼。
按淑妃说的,陈宝筝在外头的地砖跪下,而沃檀作为随从,也没少得了跟她一道,朝主殿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起来后,几人才转了脚尖,便见有人迎面进了坤宁宫,正是昨儿和陈宝筝一起中毒的五皇子。
“五殿下。”陈宝筝盈盈福身。
要说这俩人也是,昨天解的毒今天就一个个到处走,倒有几分她们六幺门人的胆气和魄力。
沃檀正自个儿嘀咕着,那五皇子朝她投来了注意力:“你就是昨儿那个给本殿解毒的?”
“是草民。”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沃檀。”
“你姓沃?”
这话给沃檀问住了,她挠挠脸,不大确定地答道:“应该……是吧?”
正纳闷这劳什子皇子关注她做什么,又听五皇子问:“你是哪里人?”
沃檀:“大邱人。”
“……”头次问起祖籍,却听到有人用国名回答自己,五皇子失语片刻:“本殿问的是,你老家哪里?”
“不知道。”沃檀老实作答。
她自记事起就跟着阿兄在外头到处跑,去过的地方不少,要说老家哪里还真不晓得。
什么都没问出来,五皇子有些悒郁,却还是不得不给自己这趟问话找个借口:“你既救了本殿的命,本殿合该予你些赏赐,你想要什么?”
有钱不赚王八蛋,沃檀当即诚恳地答:“草民想要钱。”
五皇子再度被她的直白噎到。
身为皇子,他从小到大接触的多是会说漂亮话的人,再想要真金白银的赏,那也会装模作样推拒一番。
胆大者,甚至会趁机表表衷心,届时看他心情,决定是否顺势将人给讨要过来,再不通事故不识相的人,那也会说一声“随殿下赏都是抬爱”之类的话。
且这人也是轴,一口一个草民的,不想想她要真是男护卫,哪能进得了这后宫?
此女要么是蠢,要么,就是在装。
琢磨一通后,五皇子再问:“现银还是银票?”
沃檀也没客气,说了要银票。
意识到沃檀是在丢自己的人,陈宝筝实在忍不下去地插嘴道:“能救殿下是她的福气,况且昨日太子殿下已然赏过了,五殿下实在不必……”
“无妨,她救了本殿,该得双份赏。”
也许是不好越过太子给的数,五皇子最终只赏了她百两银票。
虽然显得有些小气,但平心而论,对普通百姓来说也不算什么小数目了。
片刻后,揣着银票的沃檀谢过赏,老实跟着陈宝筝往宫外走。
虽不曾回头,沃檀却切切实实感受到那五皇子的目光,在自己背上停留了许久。
盯得人都没影后,五皇子才往里去给自己母后请了安。不过在里头待了小会儿,他便往自己寝宫赶。
“皇叔可来了?”
“回殿下的话,王爷自陛下那处归来,现去了后头的荷亭。”
听了宫人的话,五皇子足下生风地去往那荷亭。
这个季节的荷叶恁地小气,把湖面水镜给遮了个七七八八。
跨廊尽头,一处攒尖的四角亭内,景昭坐在面向荷池的几案之后。
案上铜炉汩汩烹着茶,溢出的离雾摇摇荡荡地拂过墨画般的眉眼,更忖得他如离尘之士,清嘉且渊雅。
“皇叔!”
五皇子欣奋入内:“我听说了,那对姓沃的兄妹年龄都对得上,八成就是桓王的儿女!”
第12章 烫伤 当宠物投喂
听着五皇子亢扬的声音,景昭开罐取茶,不急不缓道:“这当中疑点颇多,待查探之处仍有许多……”
“还有何好犹豫的?那个叫沃南的若不是旧朝皇室之后,怎么能掌着最重要的天番堂?乌渔不也说了么,历任天番堂主便是下一任六幺门门主!”五皇子声音促促,话如泉涌。
疾走几步,他坐于景昭对面:“皇叔,若按我的意思,便直接捉了那女子逼问鬼功球的下落,届时咱们寻着旧朝的藏宝之地,再将此事禀奏圣听。为着这事,父王也得记我一大功,储位不就更有望了么?”
景昭拢起眉:“她到底救过本王一命,岂好以刑逼供?”
“说不定是个局呢?否则哪有那样巧的事?”五皇子心情实难平静:“再说了就算真是碰巧,咱们也是帮了她。归于朝廷安抚安置,好过跟着六幺门谋逆起乱不是?”
景昭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去:“那我且问你,倘那兄妹二人当真是桓王之后,六幺门恐怕早便将他们供了起来,又怎会由他二人抛头露面执行任务,做刀尖舔血的事?”
五皇子顿住。
景昭眄视着他:“还有,那鬼功球当真藏着宝图,亦可开那古墓,为何六幺门不早些取了那墓中财物,反因本王坏了他们来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