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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0

      人闻声回过头来,让沃檀猝然冻住。
    猪腰脸,焦烂的鼻子被烧成个花窟窿,虽说满脸血污,但沃檀也立马认出,这竟然是没能在青楼抓住的那个柳花脸!
    按说过了这么些年,沃檀今日又是个男子装扮,那柳花脸怎么都不会认得。
    可奇怪的是,他一见着沃檀,便像见了死人翻生似的,两只眼睛瞠得老大,刹那间冷汗涔涔:“郎,郎君?”
    沃檀反倒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柳花脸吓得上牙打下牙,浑身皮紧毛竖。
    他手脚并用地爬过来,爬到沃檀跟前哀声求告:“郎君饶命!真不是我要杀你!是,是主母指使的!都是她指使的!”
    看那柳花脸抖抖嗦嗦,嘴里净说些言颠语倒的怪话,沃檀心中有些搓火,便抬脚踹了他一下:“死拐子,还敢装疯卖傻,我打死你!”
    一脚一脚,又踹又踢,那柳花脸流着眼泪嗷嗷叫个没停。
    众人知道她生猛,但见她这般气咻咻的模样与举动,多少都有些被吓住了。
    越打,沃檀的火气越簇簇簇往上跳,这下也便越来越狠。
    景昭在上首看着,让她一口气打了个痛快,待见她作势欲拔剑,这才抬手示意。
    万里虚咳了一声,上前护住那柳花脸:“这是王爷拘的犯人,别乱来。”
    “谁乱来了!这我仇家!”沃檀打红了脸,气塞喉头。
    见她怒得浑身直哆嗦,景昭自是心疼不已。
    他何尝不想立即取了这人的命,可这人留着仍有大用,便只能柔声安抚:“好了,先避一避罢,待审问完了再行定夺。”
    虽心有不甘,但沃檀知道这不是自己撒野的地方,便磨了磨牙,捏着拳头出去了。
    厅堂中无人再说话,只听见柳花脸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时痛呻。
    静滞了会儿,景昭以拳抵唇轻咳几嗓,再掀起目光看向秦元德:“想必秦都帅来此,是为了那位容影姑娘?”
    “正是。”秦元德颔首:“末将还想问上一问,王爷这几日煞费苦心给末将设局,不知所求为何?”
    景昭笑了笑,不曾接他这话,只道:“秦都帅既知那位容影姑娘真实身份,何妨先留下来与本王一道听听,看那位容影姑娘后来,又做了些什么?”
    又是片刻沉寂。
    秦元德神思乱撞,视线炯炯得来,像要透视人的心肝:“这与王爷什么相干?看来九王爷,这是盯上我们秦府了?”
    景昭眉目沉静,指了个位置道:“都帅莫急,先问此人几个问题,你且听一听。”
    于他这话后,便听“喀嚓”一声,是万里叉起那柳花脸的指关,生生掰折柳花脸的拇指,替他醒醒神。
    “王爷现在问你的话,你最好照实答来。若敢搪塞,如有虚假,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柳花脸被捂住嘴,半点痛呼都发不出来,只得于暴汗之中拼命点头。
    轻微的珠粒声响起,不知几时,景昭手中多了一串佛珠。他不疾不徐地盘弄着,慢声问:“适才,你为何那般惊慌?”
    柳花脸强忍剧痛,挤着话道:“因为那位小郎君,生得极像,极像小人以前的主子。”
    “你以前的主子,是何人?”
    “文公子,便是,便是隔壁泰县的一位公子。”
    “可是几十年前,死于一场大火的文姓公子?”
    “对对,是他。”
    动作停顿,景昭眸光平和,缓缓睇来:“听说文宅的火是恶仆蓄意烧纵,那通缉令中的恶仆,想来便是你了?”
    柳花脸吓得腿肚子发软,不住地沾头应了。
    景昭继续问:“如此说来,那文公子之死,可与你有关?”
    “有……有关……”柳花脸支吾着,头越发埋得低了。
    景昭看了他一会儿,手中重新捻弄起珠串:“对主家下谋命毒手,你是受了文家苛待,还是真如旁人所说,只为觊觎文宅家财?”
    “都不是,文公子对小的极好。常常打赏不说,还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好脸相,是,是不可多得的好主家……”
    吭吭哧哧,吞吞吐吐,话答得多了,柳花脸的额头几乎抵到地面。
    他想起自己那位旧主顾来。
    不知天下男人是否都如此,莫管婚前风流跌荡,一旦成婚做了她人夫君,便生生学会了担当二字。
    赎出那青楼女后,文公子给了她千千万万的抬爱和哄宠。不介意她过往的不堪身份,甚至若有那奚落的好事者,于言语之中羞辱了自家妻子,文公子还要带着仆人去与嚼舌根子的打架。
    有了娃儿后,他更是一心扑在妻儿身上,尤其小闺女出生时,还额外给仆人散了喜钱,送给邻里的喜饼都是特意找老师傅做的。
    至今,柳花脸仍记得那位公子抱着小闺女时的场景。
    美玉般的脸生了光辉似的,喜不自盛,就连眼角的笑纹,都似漾着绵绵父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