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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气簇簇簇往上跳,沃檀恨得天灵盖都快乌焦。可现在矫情的是爷,她不敢跟他摔咧子,只能表现得柔柔贴贴地服软。
“昭郎,人家亲手给你做了饭菜,你现在吃么?”跟着走了一段路后,沃檀软声询问。
片时之后,几碟子菜食与米饭铺到了景昭案前。
氽芸菜,藕片百合,烩互汤。
虽说简单了些,但还是顾了他清淡口味的。
任说面上再是平淡,景昭内心却有动容。
他接过沃檀递来的筷箸,挟起藕片咬了一口……虽说略微咸了些,但胜在够爽脆,若佐以米饭,想来味觉刚好。
这般想着,景昭垂眼挑起那瓷碗中的米饭,嚼了两口。
“合胃口吗?”对项的沃檀小声问。
窥见她内心的惴惴,景昭悄声几息,点了点头。
得他肯定,沃檀心底的忐忑,立时变作扬眉吐气般的飘飘然。
家有一老,果然便如一宝!
她那祖母说了,男人便如小娃儿一般,无非是满足胃口罢了。床笫间若不肯配合,那便自肠胃入手,照样可治矫情的臭毛病。
这厢沃檀沾沾自喜,而景昭则默不作声,将一碗夹生的米饭咽了下去。
香茶奉上,擦嘴的巾子递来,娇声娇气的姑娘也缠了上来:“昭郎,以后咱们成婚了,我日日为你洗手作羹汤,好不好?”
酥月匈蹭着手臂,慵音磨着耳扉,景昭问道:“不是只想与我……私合么?为何突然又愿嫁我?”
察觉到臂弯中的身子僵怔了下,景昭侧目看她,深眸微垂:“若为终身伴侣,若要相伴白头,那么夫妻之间,该当坦诚。”
沃檀睫毛飞快眨了两下,撞入他的眼。
对视着,景昭将她面颊上沾着的发丝往后别:“世间男女的结合,因势因财或因情。檀儿对我,是哪一种?”他于喉结微动间徐声:“于你来说,我与旁人是不一样的,还是其实大差不差,与旁的人区别不大?”
沃檀挣扎着朝他飞了个眼儿:“昭郎怎么会和旁的人一样?肯定有区别了……”
“在于何处?莫说外貌,且用心想想。”景昭声如清磁,霎霎眼睫在温玉般的面容之上,投注出一片暗影。
沃檀眼中空茫茫的,被这追逼式的问话闹得有些别扭。
区别在何处?旁的人又没有给她当过外室,没有跟她一起被人认作干爹干娘,也没有……
“王爷,平宜公主、礼部戴侍郎来了。”外头突然传来韦靖的通传。
沃檀正被景昭的问题问得心里发慌,听得这么声后,她如遇甘霖,如脱桶底。
哪知景昭却回了句:“本王暂且无空,若非要事,让他们改日再来。”
“别!”沃檀脱口制止,得景昭眼眸微动。
“那什么,你先去见客,等回来再说?”沃檀松开依偎,弯着眼角强笑道:“说不定公主和那位什么郎……真有紧要事呢?”
许久,景昭微微一笑:“好。等我回来,我要听到檀儿的真心话。”
……
这人走后,沃檀枯眉锁目,愁得舌头发胀。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能想到的回答,都不是他想要的。但她亦隐隐清楚,这是矫情男人最关注的问题,比她的打油诗和亲手菜还要重要,兴许答对了这句问,一切便都迎刃而解。
可就这么没头没脑的问,令沃檀生出走钢索般的难为。
她哀愁地走去外头,不得已请教万里:“好汉,你觉得你们王爷跟旁人的区别在哪里?”
虽不知问这作甚,但万里还是如实答道:“王爷眼光比较奇怪,喜好相对猎奇。”
“……”沃檀收回视线,转而问道:“平宜公主跟那什么侍郎会待多久?”
“说不准 。若单单她与戴侍郎,应当不出半个时辰就会走,可今儿跟着一起的,还有苏国公府那位姑娘。”万里攒了攒眉:“人一多,比较难打发。”
“苏取眉?”沃檀愕然了下:“方才好像没听说有她?”
万里腾了只手拿刀:“公主特意带的,禀报之后才去带了她。”
沃檀站他旁边抠了会儿手,眼珠轻转后,倏忽问道:“他们在哪里?我能去……听一听么?”
……
片刻的片刻后,沃檀被带到了离会客不远的地方。
隔着一扇假山,便见那雕饰锦丽的四角亭中,几名华服男女正相对而坐。
几人皆是行止得当,就连捻喝清茶都有股说不出的风雅。
再看那苏取眉,眼角眉心都漾着柔意。也不知平宜公主说了什么,她含羞看了眼景昭,晕红着脸低眸笑着。
沃檀怔怔地看了良久,旋即面上露出意兴阑珊的神情,竟话也不说便调头走了。
万里原以为她要去赶人,还想是要帮她一把,或是拦着看看眼色的,哪知她就这么跑了,当下也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跟了回去。
而此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