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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向上提了提,低声与她说了,随即便见着一张既惊讶又透红的脸。
原来心粗如她,也有这样羞窘的时刻。
药取来了,人也伏好了。
景昭眼力不差,拢着帐子不用举灯也能瞧得清。
然而临要去抹了,姑娘家为了找补今儿数番处于下风的脸面,还不知死活地软着声气儿点他:“要不要……再来一回?你撑不撑得住?”
景昭心里好笑,面上却如她的意,憋红了脸虚咳几下:“莫要胡闹,乖些。”
得意的笑在耳边脆脆地响着,钗都耍脱的姑娘称心了,支着脑袋懒洋洋地往后一倚。
果然面子找补回来,人也配合得多。上完药后,她轻佻地捏他下巴:“美人儿,大爷既要了你的身子,便不会辜负你的。且乖乖地,等着大爷来娶你吧!”
那股子谑浪劲儿,活脱脱一位赏玩红尘的浪子,哪里找得见池子里那气都喘不匀的可怜模样?
接近未时正,暮色压地,半日光阴这便过了。
临要离开时,温存了又温存,沃檀却还是生出不舍的情绪来。
好似有了肌肤之亲后,人自然会变得黏糊。但仔细想想,应当还是尝了荤的食客惦记大厨,舍不得离开馆子。
毕竟这人物事了得,用起来,那也是拔尖的……吧?
悄摸在定论后头加了个疑问,沃檀揪住郎君襕衫:“我走啦?”
景昭半垂着眼,看她小小姑娘似的,扯着人的衣袖,眼巴巴。
她这般依依,他又何尝不是满腔留恋,不想就这么放她离开。
于是略作掂缀,景昭牵住她的手:“我送你回?”
沃檀摇摇头:“明天就到日子了,要你今儿跟我一起回,秦大将军指不定要多想的。这一多想,少不得要盘问来盘问去,说不好就影响明天的事儿……”
拒绝着啰嗦过后,她又突然警觉:“你明天会去吧?不会不认帐吧?不成,你那里不是还有婚书?快给我一份,我得抱着睡觉!”
谁怕谁不定帐,还真不一定。
而且那婚书说是不止两份,实则当初也就哄着签了两份,若给了她,他才是没着没落,今晚别想好睡。
面色如常地看了看天时,景昭温声道:“檀儿若不放心,自然可以取给你。只当初便说了,那婚书防着你来顺,自然不会藏在你能想得见的地方……亦便是,不在这府中。”
借了个婚书保管在城郊别园里的幌子,到底,还是把可人心疼又招人头疼的姑娘给送走了。
景昭立在轩槛之前,目光追着那轻俏的身影,直至消失良久,才转了脚尖往里走。
韦靖跟着过来,报了堂事,与六幺门相干的。
他跟在后头等着听示下,可景昭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暂时不用理会,由他们自行罢。”
韦靖被这笑引着偷觑一眼,却见自家王爷那眼角眉心都有股说不出的春意。
或该说那股子春意,叫做餍足。
这下子,韦靖方才心下涌起的些许诧异便像烟一般,轻飘飘散了。
也是,如今他们王爷好事得成,六幺门里那位什么南堂主,也便马上成他们王爷大舅子了。既然大舅子乐意折腾,当妹婿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事毕,韦靖又报起另一桩来:“还有那位西川王,听闻他近来与东宫走动得很是频繁,瞧着,跟太子殿下相谈甚欢。”
臭味相投,自然相谈甚欢。
记着明日的事,景昭掀起眼帘望了望天时,吩咐道:“赶着宫门落钥前,进宫一趟。”
韦靖得令,立马去操办。
晓时之后,便在景昭入宫的途中,沃檀回到了秦府。
险得很,几乎是她才回居院,秦大将军便派人来请她。
沃檀着急忙慌把王府的衣裳给换掉,又站在院子里顺了顺气。
那药也不知怎么配的,上到里头时没什么知觉,但起效奇快,这会儿她除了腿还有些发胀外,旁的不适感倒消得差不多。
气息匀定后,沃檀抬脚正欲走,雪猫不知打哪儿撒欢回来。许是半天不见她,这会儿见了,那四脚小兽高兴地抖嗦起来,站到沃檀鞋面上要抱。
也不知是沃檀心存愧念,还是因着离了王府的缘故,就这几小阵的光景,它那浑圆的身子竟好似掉了些肉。
虽说纤条了对这猫身子好,但沃檀亦深觉自己不是个好饲主,连忙弯腰去抱它。
然而手臂一沉她就知道,这猫是半两肉都没掉,恐怕还更结实了些,压得人下盘吃力。且不仅如此,那猫一爬上臂弯,便把个头往她怀里使劲一怼,
被这大头撞得脚下打趔趄,沃檀脑子一抽,突然伸手格着小腹,急急向后退了两步。
这么一格,那软骨猫就顺着她手臂间的空隙溜了下去,弄得一人一猫都愣了下。
猫儿不知所以,还道是她不肯抱自己,气得在她脚边喵呜喵呜地叫唤两句,一转身,竖着尾巴负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