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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有心卖好却伏到块铁板,无疑是令人嗒然的。
只见戴良娣咬了咬唇,小声道:“妾想说的是……您定要,定要当心皇后娘娘。”
“妾并非为了挑拨而来,只是入宫这些时日了,也略略摸得里头一些……诡怪之处。虽九王爷与五皇子交好,但皇后娘娘对九王爷,并非全然信任,甚至……比提防还要严重。”
这番话哪是冲撞沃檀,分明是要冲撞皇后。
要知道皇后因为不喜太子妃,便很是瞧得上戴良娣,甚至在千秋宴上为了她而面斥陈宝筝。后头她与坤宁宫的往来应该也算勤,但在这样的前提下,却又提醒沃檀要小心皇后……
话说得含糊,沃檀也不会傻到去细问,更莫提眼下还记着别的事。于是冲戴良娣展了个笑,示意自己听清楚了她的意思。
但表态,却是不能够的。
接着,田枝也适时出声:“到了该吃药的时辰了,府医还研了膏子给王妃用使,您可得吃了药再搽上几遍,否则面上怕没那么快能好。”
赶客的暗示已经很明显,戴良娣也不好再留,便顺势起身告辞。
出府时,沃檀亦起身亲送,一路又对她那些个别出心裁的花样子赞佩不已。
走过湖面亭后,本还和沃檀有说有笑的,戴良娣却突然在下阶时被块石墩子给绊了个狠的,而在她眼瞅着要摔在地上时,田枝已然眼疾手快地扶住:“良娣当心。”
戴良娣面颊生烫,在这关切下讪讪地道了谢,欲要抽回手臂,田枝却怎么都不放:“还是奴婢扶着良娣吧,虽然这日头大,不至于瞧不清走道,但您裙裾繁复,这要摔在王府里头,咱们可真不好交待了。”
沃檀亦在一旁摇着轻罗小扇,挽着唇角笑道:“我这丫鬟力道大,扶人最稳了,戴良娣别客气。”
有了她这话,戴良娣无可奈何,只得在尴尬又诡妙的相送中,平平安安地离了王府。
待见那马车离开,田枝喉腔便划出声不屑的笑:“心眼子可真多,我看她就是存心要在王府里头摔跤,讹上你。”
沃檀伸指头搔了搔鼻尖:“依你瞧……她像不像怀了孕?”
“八成就是怀了,”田枝冷哼着,复又拧眉:“怎么不去讹陈宝筝,反而绕来王府?”
沃檀略一沉吟:“陈宝筝早对她没什么威胁,而且别听她满口抱怨太子花心,实则还是想在太子跟前立点功。她那肚子要真怀了,这头在咱们府里出了点什么事,到时候可有得编排。”
果然人性复杂,前头还跟她掏心窝子,又是叹自己处境,又是提醒让注意皇后,这会儿便预着要算计她。
不对,这会儿有更重要的事!
沃檀赶忙转身,跑去书房找景昭,急吼吼把戴良娣说的事给说了。
当务之急,是胡飘飘的安危。
景昭听罢,先是故作高深地想了想,再把沃檀招到身边。
沃檀本以为是有什么要说,怎料被一个势子扯到腿上,接着面纱被揭开,而他则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眼里的笑促狭又逶迤。
几息后,他伸臂取来样东西。
手指长短的一管毛扫,笔尖扁又厚,呈开扇形。
沃檀一看这玩意儿就打怵,立马崴开身子:“又来!你怎么这么贪得无厌?我说正事呢!”
景昭单臂箍紧她,又打开桌案上一只瓷盒,拿那毛扫在里头滚了滚。待沾了些透明的膏子,这才又侧目看她,神色极为无辜:“为夫打算给娘子上药罢了,也是正事,不知娘子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想她昨夜是怎么被敲骨吸髓,怎么被揉圆搓扁的!余怒盖过羞意,沃檀在他胸前砰砰拍了两把:“小人得志!”
景昭笑着任她泄愤,过后才重新捏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替她上药。
过程中沃檀不算太配合,扭来扭去地提胡飘飘,直到他掐实她的腰,说了句“娘子放心,她不会吃亏”,这才安分下来。
只又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吃亏?这事情也是你你设计的?”
景昭淡声答:“娘子这位同门是个有主意的,她早知太子的觊觎,本来早便能以此为借口离开东宫,却又只字不提,盖因心中已有布谋。为夫不过看在娘子的份上,届时替她收收首尾罢了,顺便……点一点太子命门。”
那膏子清清凉凉的,质地浓稠,刷子刷了一遍后有些地方还是堆得有些厚,景昭便握着手炉暖了暖手,这才又慢慢替她把膏冻子给抹匀。
指肚在面上打着旋,触感麻麻酥酥,沃檀说话的动作不敢大,声音便嗡嗡哝哝的。
胡飘飘的事后,她又在把戴良娣的举动说过,接着,自夫婿嘴里得了确切消息——戴良娣确实已经怀有身孕。
虽怀有身孕,但胎却坐得不稳,随时有可能流掉。因此那良娣迟迟不敢公布喜讯,而是藏着掖着,要找合适的人当替死鬼。
“所以,她是真打算把孩子摔在咱们府里,嫁祸给我?”沃檀向后仰了仰,语气微扬:“还让我当心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