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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归凶, 但寒酥的外表非常俊逸潇洒, 脑袋上立着两只毛茸茸的尖耳朵, 蓝盈盈的眼睛好似两颗纯正的蓝宝石,一身雪白鲜亮的毛色,身形矫健,实在是漂亮极了。
这会儿正是寒酥活泛的年纪,它在顾烟杪面前就是个多动症的大狗狗,沉迷于用舔她的脸表示亲近,甚至学会了摇尾巴。
不过它并不会像狗子的尾巴高高翘起,摇动也没有那么频繁,只是轻微地左右晃动,表示自己的开心。
顾烟杪一直以来都是亲自训练寒酥,企图把它培养成忠诚的大杀器。
但养着养着,随着他们的感情愈发深厚,寒酥的身材也越来越圆滚滚,逐渐有了点北极熊的感觉……她思考半天,决定再给孩子增添一倍的运动量。
次日一早,顾烟杪早早起来,丫鬟为她盛装打扮,毕竟要去兵部尚书府给余不夜撑场子,怎么能素面朝天?
沉香从院里进了屋,捏着鼻子说道:“郡主,那马奴又送信来了。”
不雅的气味非常浓郁,顾烟杪皱皱眉,她的手刚抹好香喷喷的护肤油呢,便吩咐道:“你戴手套吧,然后念给我听。”
沉香拆了信,纸张上照样只有一句简单的话:“昨夜为何不来今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的脸可真大啊!”沉香叹为观止,“郡主岂是他想见就见的?”
顾烟杪挥挥手,懒洋洋道:“不必管他。”
梳妆已经接近尾声,顾烟杪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好好欣赏一番。
镜子里的少女姿容明艳,窈窕娉婷,她身穿正红洒金的缎面裙,头戴一副红宝石头面,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间煞是动人。
周嬷嬷越看越欢喜,简直觉得自家郡主是整个大魏第一美人。
她将雪白的狐裘披在顾烟杪肩上,又塞了个暖炉,千叮咛万嘱咐:“别回来太晚了,夜里风大,可别着凉了。”
顾烟杪嗯嗯点头答应着,如今出行不能骑马,只能坐车,哪里又会冷到呢?
她扶着沉香的手上了马车,又想起什么,撩开帘子对周嬷嬷说:“嬷嬷,午膳我不在家吃了,记得给寒酥喂食。”
周嬷嬷挥挥手,应道:“晓得啦,看这操心的样子哦,郡主且去吧,嬷嬷做事儿还不放心吗?都是做熟了的,哪里会饿到它?”
她笑了笑,这才将帘子放下,吩咐车夫出发。
轮子在清扫积雪后的路上行驶,会发出吱呀的声音,不过马车依旧稳当。
过了半晌,终于抵达了兵部尚书府。
余不夜早就在大门处迎接,她与顾烟杪多年未见,感情不减反增,此时终于见到,自然是开心得溢于言表,连忙握住顾烟杪的手,感叹道:“我可太想你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反应过来尚有旁人,连忙行礼告罪:“见过郡主,方才臣女一时失态。”
顾烟杪立马扶住余不夜的胳膊,笑眯眯地说:“你我亲如姐妹,无需介怀。”
余不夜笑眼弯弯,柔声说:“郡主宽和,然而礼不可废。”
顾烟杪与她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便看她坚持行完礼,两人这才相携着,缓步进了尚书府。
此时的尚书府女眷皆出来行礼。
就算镇南郡主在宫里几位的面前再不受待见,大小仍是个皇室郡主,品级摆在这,朝臣命妇就算背地里看不上她,面上还是得客客气气地见礼。
顾烟杪深知此事,便也对长辈回了半礼,不让人诟病半分。
不过,顾烟杪并没有见到吴黎,没见到就没见到吧,她也不是很在乎。
尚书夫人并不知道余不夜邀请郡主来的前因后果,只当是小姐妹间的约会,便只留顾烟杪吃一碗茶,寒暄关怀几句,就准备让她跟余不夜回院子里玩儿去。
结果就在此时,吴黎姗姗来迟,人未至声先到,遥遥地传来一句娇声燕语:“原来前院这么热闹,怎么不叫我呀?”
顾烟杪闻声回眸而看,见到吴黎竟穿一身嫣红娉娉袅袅地走了进来。
瞧她那花团锦簇的模样,像只要出头的花孔雀一般骄傲自得。
一时间,顾烟杪只想笑,心下觉得阖府上下怕是将这孩子宠得太过,以往只觉得她娇憨可爱,现在站在对立面再看,感受确实不同。
她收敛神色,垂眸品茶,故意不与吴黎对上视线。
吴黎作为原女主,自然长得非常漂亮,身着张扬的颜色也更显明艳。
她对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方才听说郡主已到,穿的是正红色的衣裙,心情当下便不好了,只觉得郡主诚心与自己撞了颜色,真是晦气死了。
但转念一想,她长这么好看,怕什么呢?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呀!
于是吴黎就这般闪亮登场了,她非常享受在场之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除了顾烟杪。
本来就是想要闪亮登场压顾烟杪一头,谁知对方根本看也不看她。
当然,她对顾烟杪的错误估计,没少受太子一系的影响。
作为原定的太子妃,太子对她那叫一个服服帖帖,所以对于他们打压镇南王一系的事情,也知之甚多。
耳濡目染地,吴黎自然也不大看得起这位受迫害多年的镇南郡主。
传言中她长相普通,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南蛮子——如今“南蛮子”这几个字在尚书府家是禁止言说的,原因自然是与余不夜有关。